第2章 要去哪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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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口音喊道:“就是这儿!”

男人先把鼓鼓的行李箱甩上行李架,又用袖子擦了擦座位上的灰,一屁股坐下就大口喘气:“这鬼天气,热得遭不住!”

他瞥见谢维康和大叔,咧嘴笑了笑,待女人跟着坐下后,他拧开一瓶矿泉水给她递了过去。

车厢里没有空调,闷得像个蒸笼。

“这天儿,是够热的!” 大叔凑过来,带着几分热络接话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青岛,打工挣钱。” 女人喝了口水,声音里带着点旅途的疲惫。

大叔皱了下眉,语气里透着几分疑惑:“那可是终点站,路程不近。我说你们,咋不买张卧铺呢?能舒坦点。”

一旁的男子闻言,接过话茬,语气透着股实在,说道:“都出来打工了,还讲究啥舒坦不舒坦的。能有个硬座坐着,就比扛着行李站一路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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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耳朵尖,又追问了一句:“听你这口音,是德阳的吧?”

男子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讶的神色问道:“哎,对!一点儿没错!这你都能听出来?”

大叔咧嘴轻笑一声,又问道:“那你们咋不从德阳直接买票上车?那样一来一回,还能省不少事儿和钱呢。”

男子脸上的笑意淡了点,语气无奈起来:“德阳就是个过路站,根本就买不到硬座票,没法噻,只能特意跑到成都站,买起点站的票。”

大叔听罢,连连点头,语气里满是理解:“懂了懂了,出门在外打工,哪有容易的哟。”

说着突然转头看谢维康,问道:“你去济南咋啥行李都没带?”

谢维康手心突地冒了汗,慌忙编了个谎,说道:“呃,那边有人接应,说让我轻装出行方便。”

话一出口就后悔,他连济南的街道名字都叫不出,哪来的“接应”?

好在大叔没多疑,乐呵呵地应了声“原来是这样”。

男人从背包里摸出两根火腿肠,递过来说道:“大叔,小兄弟,吃点?”

大叔摆着手谢绝了,谢维康盯着那大红油亮的肠衣,喉咙不自觉动了动,摸了摸兜里叠得整齐的五十四块钱,还是摇摇头,婉拒道:“谢谢哥,我不饿。”

其实他早上那碗面早就消化完了,胃里空得发慌。

列车“哐当”一声开动时,车顶的风扇才慢悠悠转起来,吹出来的风裹着汗味、方便面味,还有男人背包里腊肉的咸香,酿成绿皮火车独有的味道。

谢维康趴在窗台上,看着成都的高楼渐渐退成小点,换成成片的稻田,风一吹就翻着金浪。

再往前,平原隆起成低矮的丘陵,最后干脆撞进连绵的高山,火车像条长蛇在山坳里钻行。

“盒饭盒饭,热菜热饭十元一份!”列车员推着餐车过来时,谢维康闻着土豆烧肉的香味,狠狠咽了口口水。

他偷偷数了数兜里的钱,五十四块,减去刚才买矿泉水花的两块,还剩五十二块。

他攥着钱,看着邻座大叔买了份盒饭吃得喷香,终究没敢开口。

夜幕降临时,火车停靠广元站。

站台上的叫卖声裹着凉风钻进来:“方便面五块!泡好就拿!”

谢维康再也忍不住,摸出五块钱递出去。

售货阿姨麻利地撕开包装,冲进开水泡好,用叉子叉住递进来。

他拆开调料包一股脑倒进去,动作快得像平时给木料刨光,烫得直呼气也舍不得放,狼吞虎咽地吃完,连碗底的汤都舔干净了。

嘴角沾着的调料渍,让他突然想起父亲工具箱里那瓶桐油棉纱,每次刨木头前擦刨子,指缝里总嵌着擦不干净的油亮。

以前他嫌那味道冲,此刻却莫名鼻酸,要是没摔那把刨子,现在该和父母在餐桌上吃晚饭了吧?

夜深时,谢维康靠在车厢壁上睡着了。

梦里格外清静,听不见父亲的怒吼,也没有母亲的唠叨。

他在一条全然陌生的街上狂奔,脚下的路不断延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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