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今夜,我为宰相讲个故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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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下达命令释放了萧天佑和文彦。

季长风没有急着出宫。

他拐入通往太医院的偏僻夹道,在一棵枯槐下站定。

他在等一味药。

一味迟到了二十年的良心。

风中,传来官靴摩擦地面的杂乱声,由远及近。

片刻后,翰林学士李墨的身影出现在夹道口。

他不是追来的。

他更像一个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梦游般走到这里。

当他看见那身熟悉的青衫时,浑身剧颤。

那张被官场浸润了二十年的面皮,此刻皱缩着,失了血色,沟壑纵横。

“季……先生,是在等我?”

“我在等一个读书人的良心。”

“它迷路了二十年。”

“今日在金殿之上,我听到了它回响的第一声。”

“我想,它总要找个地方,痛哭一场。”

这句话是钥匙,也是利刃,瞬间剖开了李墨伪装的硬壳。

他再也撑不住了。

身体靠着斑驳的宫墙,缓缓滑落。

没有嚎啕。

喉咙里只挤出被压抑了太久的呜咽,不似人声。

他没说“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不配。

季长风没有催促,从怀中取出一枚温热的饼,递了过去。

“出宫路长,李学士一天水米未进,先垫垫肚子。”

“人是铁,道理是钢,肚子空了,道理也讲不响。”

这个寻常的举动,比任何质问都更有力量。

李墨接过那枚还带着体温的饼,泪水决堤,混着饼屑狼吞虎咽,吃相比街边的乞丐还要不堪。

“是乌镇!”

“苏文纪的老家,在江南乌镇!”

他含糊不清地哭喊。

“他有个妹妹,叫苏文沁!文纪有写札记的习惯,那些最原始的手稿,带着他涂改墨迹、随笔心情的真迹,一定……一定都在他妹妹那里!”

“秦晖拿走的,只是誊抄的清稿!”

“秦晖,知道他妹妹的存在吗?”季长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李墨猛地摇头:“不知道!当年苏家出事,秦晖正忙着钻营,只当他们全家死绝或远遁他乡,根本没放在心上!这是他最大的破绽!”

“不。”

季长风的眼神骤然锐利。

“这曾经是他的破绽。”

“从你在金殿上反戈的那一刻起,秦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填补他过去二十年所有的疏漏。”

“现在,这不再是破绽。”

“而是我们和他的……赛场。”

李墨浑身一凛,瞬间明白了季长风话语里的血腥味。

“他有‘影卫’……”李墨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那是他用银子和权势喂养的狼,只听他一人的命令,杀人不眨眼!他们一定会去乌镇,杀人灭口,焚毁一切!”

“我知道。”

季长风将他扶起。

“所以,李学士,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忏悔,是活着。”

“去你最瞧不上的那个远房亲戚家,或者躲进香火最冷清的城隍庙。秦晖的狼,只盯着肥肉,不会在意一只躲起来的老鼠。”

“活到……公道大白的那一天。”

送走失魂落魄的李墨,季长风眼中的温情褪去,只剩棋手般的冰冷。

他没有回翰墨斋,而是直接去了萧天佑在京城的府邸。

此刻的萧府,早已没了往日的歌舞升平,满府上下笼罩在劫后余生的死寂中。

萧天佑遣散了所有姬妾伶人,独自坐在空旷的正堂,擦拭着一柄从未出鞘的家传宝剑。

“先生!”

“天佑,长话短说。”季长风语速极快,“秦晖的死穴在江南乌镇,一个叫苏文沁的女人手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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