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梨树旧梦烬,荆棘照血途(二)(1 / 2)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伤感。江宅的目光从梨树上移开,落在李白空荡荡的房间和仅剩的酒坛上。一个念头突兀地闪过——如此痴情又如此落魄的李白,是否也曾为了权势低头,写过违心的奉承之作?
“《清平调》…”江宅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这是写给杨贵妃的吧?”他顿了顿,看着李白,“为了博取圣眷?”
这话问得极其直接,甚至有些冒犯。肖华和周素芬都吓了一跳,紧张地看向李白,生怕触动了他此刻脆弱的神经。林悦也担忧地拉了拉江宅的衣袖。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噗——哈哈哈!”李白猛地爆发出一阵极其爽朗、甚至带着点癫狂的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刚才的沉郁悲伤一扫而空,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写给杨玉环?博圣眷?哈哈哈!憨娃!你想笑死俺继承俺的酒葫芦吗?”
他止住笑,抹了把笑出的眼泪,眼神却锐利起来,带着一种洞察世情的通透和不屑:“世人皆道俺李白阿谀贵妃,谄媚君王?荒谬!”他站起身,指着窗外那流动的、两极分化的窗景,“你看这7D,金玉满堂也好,仙境奇观也罢,百年之后,不过一抔黄土!那杨玉环,再是倾城绝世,若无俺这首《清平调》,若无白乐天的《长恨歌》,后世又有几人知晓她当年容颜?世人记住的,是俺李白笔下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是她在那绝世诗篇中被永恒定格的惊鸿一瞥!是俺和白乐天的诗,赋予了她跨越千载的不朽!要说谁沾了谁的光?哈哈哈!”他再次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狂放的自负和对世俗评价的极度轻蔑,“至于那圣眷?不过是俺醉卧长安时,随手掷出的几枚玩物罢了!求它作甚?”
李白的狂言,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众人心头!不是奉承?不是为了博取功名?仅仅是为了……记录并赋予一份极致之美以永恒的诗意生命?这种超越时代、超越个人荣辱的视角,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江宅黑色的瞳孔深处,星辰光芒微微一闪。他似乎有些理解了李白灵魂中那股狂放不羁下隐藏的纯粹——一种对“美”本身的极致追求和绝对自信的创造力。这与他所理解的星辰法则中那种基于绝对理性的“记录”与“呈现”,似乎有着某种玄妙的共鸣点。
“下一站,就是唐天宝十四载的长安?”江宅忽然问道,声音依旧平静。
“嗯?对!”李白点头,又灌了口酒。
“如果有机会……碰到与杨贵妃有关的‘任务’,”江宅的目光看向窗外流动的风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或许会很有趣。”他并未解释“任务”具体指什么,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他所言的“有趣”,必然与这灵魂列车赋予他们的特殊身份和能力有关。
“贵妃?”李白嗤笑一声,带着看透世事的沧桑,“再美不过几十年!红颜枯骨,弹指即逝!真正不朽的,唯有……”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那株青翠的梨树,以及庭院角落里散落的诗稿,“…这些玩意儿!”
梨树与诗稿,是他灵魂的两翼,承载着爱情与不朽的执念。
气氛在李白狂放的论断后缓和了些许。眼看暮色四合,四人起身告辞。肖华与周素芬先行离开,林悦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一眼那株梨树,才跟着江宅走出李白的“寒舍”。
回到分配给他们的临时住处——一个相对安静、陈设简单的小套间。江宅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径直走到房间中央,盘膝坐下。他需要尽快熟悉7D车厢的能量特质,为可能的“长安任务”做准备,更重要的是,尝试理解那条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星辰铁律”——如何使用诗歌驾驭星怒裂尘石的力量。
他闭上双眼,心神沉入体内。变异星辰天脉如同一道流淌着星屑的星河,在他意识中缓缓运转。他尝试调动一丝微不可察的星辰之力,引而不发,同时,脑海中飞速掠过无数与星辰相关的诗句: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纤云弄巧,飞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