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思潮碰撞,新旧之争涌暗流(2 / 3)

加入书签

格物乃末道,心性方为本!那些铁疙瘩、电线绳,能教人行仁义吗?能让人知礼义吗?不过是些哗众取宠的玩意儿,误人子弟!”

底下坐着十几个学生,年纪大的二十出头,小的才十二三岁。有的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眼神却有些飘忽 —— 他们在官办学堂里听过格物课,知道火车跑得快、电报传信快,心里早有了嘀咕,只是不敢说。

有个穿青布衫的少年,叫苏明远,刚十五岁,是家里托关系送进书斋的。他忍不住抬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先生,学生听说,北方去年闹旱灾,粮船走运河太慢,是铁路连夜运粮过去,救了好多灾民…… 这也算末道吗?”

这话一出,书斋里顿时静了。

周鹤年把书 “啪” 地拍在案上,惊得烛火都跳了跳。他摘下老花镜,脸色沉得像锅底,指着苏明远:“糊涂!灾民要救,可人心更要正!都去学那些奇技淫巧,谁还读圣贤书?谁还守纲常伦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你可知,孔圣人说‘君子不器’,那些造机器、算算术的,不过是‘器’,成不了‘君子’!” 他越说越激动,手指都在抖,“如今官办书院逼着学新学,把《论语》《孟子》都挤到旁处,这是要断我华夏文脉啊!”

苏明远被训得缩了缩脖子,眼圈有点红。他想起在学堂里,格物先生演示过蒸汽机的模型,说这能帮农民灌溉、帮工匠省力,怎么到了周先生嘴里,就成了 “断文脉”?

可他看着周鹤年怒气冲冲的脸,再看看周围同学不敢吭声的样子,终究没敢再反驳。书斋里的空气,顿时僵得像块冰,只有烛火 “噼啪” 地烧着,映得墙上 “仁义礼智信” 的匾额,都透着股冷意。

这股子对新学的抵触,不光在民间的书院、公府里,连朝堂之上,也开始有了微妙的声音,像初春的冰裂,虽细却听得真切。

早朝结束,文华殿偏厅。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砖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殿里很静,只有太监轻手轻脚走路的声音。

御史李嵩,一身藏青官袍,腰束玉带,手里捧着奏折,站在御案旁。他年过四十,面容清瘦,眼神却很亮,语气委婉却透着坚定:“陛下,如今工坊遍地开花,北方的铁矿、南方的纺织厂,招了数十万百姓,都想着进厂挣钱,怕是要趋利忘义,忘了本分;铁路纵横全国,从汴梁到广州,不过五日路程,消息传得太快太杂,恐令民心浮动不安,生出事端。”

他顿了顿,抬头看了眼龙椅上的皇帝,见皇帝没说话,又接着说:“臣以为,是否该适当放缓工格之物的进度?重倡教化,多建圣贤书院,让百姓多读经书,把人心导回正途,才是江山长久之计啊!”

皇帝手指敲着御案,“笃笃” 声在殿里回荡,没立刻说话。他盯着李嵩手里的奏折,眉头微蹙 ——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份请求 “缓新学、重教化” 的奏折了,前两份分别来自礼部侍郎和江南的几位乡绅。

殿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奏折上,“放缓工格”“重倡教化” 几个字,看得真切。皇帝心里清楚,李嵩说的 “民心浮动”,不过是某些旧臣不愿接受变革的借口。

可他也知道,李嵩的话,代表了朝堂上一群人的想法 —— 那些靠读圣贤书起家的官员,怕新学抢了儒家的地位,怕格物院的 “奇技” 动摇了他们的根基。

皇帝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李卿的心思,朕懂。只是如今国运维艰,西夷在海上虎视眈眈,若不兴格物、建铁路,如何强兵?如何富民?民心要正,可国也要强,二者不能偏废啊。”

李嵩还想再说,却见皇帝摆了摆手:“此事朕自有考量,你先退下吧。”

他只好躬身行礼,退出偏厅。走到殿门口时,回头看了眼御案后的皇帝,眼神里满是担忧 —— 在他看来,皇帝这是 “被奇技迷了眼”,早晚会出乱子。

这些反对的声音,如今还没成气候,却像股潜藏的暗流,在盛世的表象下,悄悄涌动。

在蒸汽轮机的轰鸣声里,在铁路钢轨延伸的火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