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一个学生（1 / 2）

村中备战高考的高中生小慧，因巨大的学业压力而频繁找昭阳倾诉。昭阳并未直接给予学习方法或心灵鸡汤，而是教给她最简单的观呼吸法。当小慧的成绩不降反升时，昭阳更加确信，真正的帮助并非替代解决，而是引导对方发现并连接自己内心的力量源泉。

晚霞将天边染成温暖的橘红色，昭阳刚结束与李薇女士关于课程设计框架的电话沟通，正准备收拾石桌上的资料，一个穿着校服、梳着马尾辫的瘦小女孩，背着沉甸甸的书包，犹犹豫豫地出现在寺院门口，是村东头老陈家的女儿小慧，正在县里读高三。

“昭阳姐……”小慧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神里充满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疲惫和焦虑。

“小慧？快进来坐。”昭阳放下手中的东西，温和地招呼她。

小慧怯生生地走进来，在石凳上坐下，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我……我能在你这儿待一会儿吗？家里……我爸妈老是问我模考成绩，问我能不能上一本……我……我心里乱得很，看不进书。”

昭阳给她倒了杯温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她对面，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

小慧像是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泄洪口，话语带着哽咽倾泻而出：“这次模考数学又没考好，最后一道大题明明会做的，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物理也是，公式都记得，就是不知道怎么用……我每天晚上熬夜到一两点，可是效率好低，越着急越学不进去……我怕考不上好大学，对不起爸妈，也对不起自己……”

她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肩膀因抽泣而微微耸动。这副被压力挤压得几乎变形的模样，让昭阳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在职场中那个焦虑不堪的自己。

昭阳没有像大多数长辈那样，告诉她“别紧张”、“放宽心”或者“再努力一点”。她知道，这些空洞的安慰或催促，对于一颗已经超载的心而言，毫无用处，甚至可能是负担。

她等小慧的哭声稍微平复一些，才轻声开口，声音像晚风一样柔和：“小慧，你试过……只是安静地观察自己的呼吸吗？”

小慧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有些茫然：“观察……呼吸？”

“对，”昭阳微微一笑，“很简单。就像现在，你坐直，但不用太僵硬，肩膀放松。然后，把注意力轻轻地放在你的鼻尖，或者感受气流进出鼻腔的感觉，或者感受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不用控制呼吸，也不用评判呼吸的好坏，只是像一个好奇的小朋友一样，看着它，感觉它。”

小慧将信将疑，但还是按照昭阳说的，尝试着坐直，闭上了眼睛。

“刚开始，脑子里肯定会冒出很多念头，比如‘数学题’、‘父母的期望’、‘考不好怎么办’，”昭阳的声音带着引导的魔力，“没关系的，注意到它们来了，不用跟着它们跑，也不用赶走它们，只是轻轻地、再一次地把注意力带回到呼吸上，一下，又一下。”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归巢的鸟儿偶尔啼鸣。小慧的眉头起初紧紧皱着，呼吸急促而不稳。慢慢地，在昭阳平和目光的陪伴下，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深长了一些，紧锁的眉头也稍稍舒展。

大约五分钟后，昭阳轻声说：“好了，可以慢慢睁开眼睛了。”

小慧睁开眼，眼神里的慌乱似乎褪去了一点点，虽然焦虑仍在，但多了一丝短暂的清明。“昭阳姐，我感觉……好像心里没那么堵了。”

“嗯，”昭阳点点头，“这不是魔法，不能立刻解决所有问题。但它像一个小工具，当你觉得被念头淹没，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可以试着用它，把注意力拉回到当下，拉回到这个真实的呼吸上。一次只应对一个呼吸，就像你解数学题，一次也只解一步，对吗？”

她没有讲高深的佛法道理，只是把“观呼吸”这个最基础的方法，包装成一个应对压力的实用小工具，送给了小慧。

此后，小慧隔三差五就会来坐一会儿。有时是傍晚，有时是周末。她不再总是哭诉，有时只是安静地和昭阳一起坐几分钟，观察呼吸；有时会问一些学习上具体的困惑，昭阳便从自己过往的经验里，挑些可能有用的方法和她分享，但核心始终是引导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