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清心的点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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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繁杂的事务与内心的清净似乎产生矛盾时,昭阳向清心师姐求教。师姐以一句“担水砍柴,无非妙道。不是做事打扰你,是你的心在打扰做事”点破迷津,让昭阳领悟到修行与劳作本是一体,真正的障碍来自内心的分别与执着。

午后的禅房,安静得能听见窗外树叶的簌簌声。昭阳坐在书案前,面前摊开着村志的草稿和几本需要交叉考证的古籍。墨迹未干,毛笔搁在砚台边,像一只疲倦的鸟。

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心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村志的整理工作进入了更深入的阶段,需要查阅更多资料,核对更多细节,有时为了一个年份、一个人名,就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与此同时,寺院的日常劳作、偶尔来访村民的求助,也占据着她的时间和精力。

她发现自己有时会不自觉地怀念起刚来寺院时,那段相对“纯粹”的修行时光——规律的晨钟暮鼓,简单的洒扫庭院,心无旁骛的静坐。而现在,生活似乎又被各种“事”填满了,虽然这些事是她自愿承担、甚至珍视的,但内心深处,偶尔会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在问:这些繁杂的事务,是否偏离了修行的本意?是否打扰了内心的清净?

这种念头像蛛网一样,若有若无地缠绕着她,让她在伏案工作时,有时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抽离和疲惫。

她抬起头,看见清心师姐正坐在不远处的窗下,就着天光,安静地缝补一件僧袍。她的动作不疾不徐,针脚细密均匀,整个人沉浸在其中,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又仿佛她与手中的针线、布料、以及窗外的光与风,都融为了一体。那种全然的专注和安宁,让昭阳看得有些出神。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笔,轻声走了过去。

“师姐,”昭阳在小凳上坐下,语气带着些许困惑,“我最近……有些困扰。”

清心师姐没有抬头,手中的针线依旧平稳地穿梭,只是温和地“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发现自己有时在整理村志,或者处理一些村里的事情时,心里会有些乱。”昭阳斟酌着词句,“会觉得这些事……好像打扰了内心的安静。我是不是……应该减少一些外缘,更专注于……修行本身?”她不太确定该如何准确表达那种微妙的感觉。

清心师姐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昭阳,那眼神仿佛能洞悉她心中所有的辗转。

“昭阳,”师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你觉得,什么是修行?”

昭阳愣了一下,努力思索着读过的经典和听过的开示:“是……修身养性,是降伏其心,是寻求解脱和智慧……”

清心师姐微微颔首,又摇了摇头,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指向窗外:“你看明净,她在做什么?”

昭阳顺着望去,明净师姐正在院中晾晒新采的草药,动作麻利而专注。

“她在晾晒草药。”昭阳回答。

“再看你自己,方才在做什么?”

“我在……整理村志,查阅典籍。”

“那么,”清心师姐的目光重新回到昭阳脸上,带着一丝深邃的笑意,“担水砍柴,无非妙道;着书立说,亦是修行。”

这八个字,像一道闪电,骤然劈开了昭阳脑海中的迷雾!她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愕与恍然。

清心师姐继续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昭阳的心上:“不是做事打扰了你,昭阳,是你的心,在打扰做事。”

不是做事打扰了你,是你的心,在打扰做事!

昭阳如遭雷击,浑身一震。原来如此!困扰她的,从来不是整理村志这件事本身,也不是帮助村民的劳作,而是她内心对“修行”与“俗务”的分别,是那种认为只有在静坐、读经时才算是修行,而在处理具体事务时就是“偏离”的执着念头!是她的心,将“事”与“道”割裂开来,并在这种割裂中产生了矛盾和烦躁。

当她带着“我在浪费时间”、“这打扰了我修行”的念头去工作时,心自然是散的,是抗拒的,是疲惫的。这恰恰是“心随境转”,是被外缘牵着鼻子走,哪里还有半点“安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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