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寂然草(2 / 2)
土坑的地面,最后目光扫过声音传来的灌木丛。
缄默那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任何被戏弄的愤怒,只有一种冰冷的、机器般的计算意味。他再次确认了优先目标——那株能干扰他能力的植物以及能引动它的人,优先级最高。
缄默甚至没有去查看灌木丛,而是再次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追向了李明渊和林夏消失的方向。
奔跑,无尽的奔跑,不停的奔跑。肺部如同风箱般嘶吼,腿肌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就算身体不断的突破身体极限,李明渊也没有丝毫兴奋,他只知道必须远离那个可怕的追踪者。
手中的寂然草散发着微弱的凉意,稍稍缓解了周围那令人窒息的寂静带来的压迫感,但它的光芒越来越暗,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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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几乎完全靠着他拖行,眼神涣散。
就在李明渊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彻底倒下时,前方隐约传来了流水声!
是那条河!之前陈默提到过的河!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再次点燃。李明渊爆发出最后一点潜力,踉跄着冲向水声传来的方向。
拨开最后一道屏障,一条不算很宽,但水流颇为湍急的河流就浮现在眼前。对岸的森林看起来更加茂密与黑暗。
身后,那冰冷的脚步声和死寂领域再次逼近。
过河!必须要过河!
李明渊拖着林夏,毫不犹豫地踏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河水瞬间没到大腿,水流的力量超乎想象,几乎要将他们冲倒。
李明渊咬紧牙关,死死抓着林夏,另一只手握着那株寂然草,艰难地催动元素亲和,减缓水流对他们的影响,向对岸挪动。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当他终于半爬半滚地到达对岸,精疲力尽地瘫倒在泥泞的河岸上时,他回头望去。
缄默的身影停在了河对岸。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冰冷的眼睛隔着湍急的河水看着他们,没有任何表情。
缄默并没有尝试过河。是因为河水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他的领域?还是因为他认为目标已是囊中之物,不需要急于一时?或者,这条河标志着某种分界线?
李明渊不知道原因,也没有力气去猜测。他只知道,他们暂时安全了,可以稍微休息下了。
他躺在冰冷的土地上,胸膛剧烈起伏,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手中紧紧攥着那株救了他一命的、已然光芒尽失的寂然草。旁边的林夏已经昏迷过去。
而对岸,那个沉默的死神,如同雕像般伫立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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