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钱江潮头敬兄弟(1 / 2)
时间这玩意儿,你埋头苦干的时候,它慢得像老牛拉破车;等你回头一看,它又快得像高铁过隧道,唰一下就跑没影了。
感觉才在四季青的档口里,跟张胖子、金大牙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一转眼,2010年的日历就撕到了最后一页。
这一年半的时间,真是跌宕起伏,跟坐过山车似的。从银行跳出来的茫然,到乔司仓库立棍的狠劲,再到被抽贷断供的绝望,又到“蚂蚁搬家”找活路的憋屈,最后还差点被一记“金融暗箭”给射落马下… 好在,咱这帮兄弟姐妹,命硬,骨头更硬,愣是咬着牙,一关一关都闯过来了!
年底盘账那天,档口里静得吓人,只有南希敲计算器的噼啪声,跟点钞票的沙沙声。所有人都围在旁边,大气不敢出,眼神跟着南希的手指头移动。
终于,南希长长吐出一口气,抬起头,眼圈有点发红,声音带着点颤抖,但异常响亮:
“汪哥!算出来了!咱们乔司仓库…今年…刨去所有成本开支…净利…净利一百零三万八千六百五十二块三毛!”
静!死一样的寂静!
然后…
“嗷——!”波波第一个蹦起来,嗓门尖得能掀翻房顶!
“一百万!咱们赚了一百万!”林夕也跟着跳,抱着旁边的美芬又笑又叫。
小茹捂着嘴,眼泪唰就下来了。美芬眼圈也红了,但嘴角使劲往上翘。连一向面瘫的云飞,嘴角都扯出一个极其罕见的、生硬的弧度。
我站在原地,没动,也没喊。但心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了,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冲得我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一百万!在2010年,这他妈不是个小数目!这是我们这帮人,挤在闷热的档口里,睡在冰冷的仓库里,啃着冷包子,扛着白眼和打压,一分一厘,用汗珠子砸地摔八瓣挣出来的!是我们拿命搏出来的!
“安静!都安静!”我吼了一嗓子,声音有点哑。
大家瞬间安静下来,都看着我,眼神亮得吓人。
“这钱,”我指了指桌上那堆账本,“不是结束,是开始!是咱们SUDU,真正活下来的投名状!”
我大手一挥:“南希!取钱!取点现金出来!这个周末,钱塘江!包条船!咱们好好犒劳犒劳三军!剩下的钱,留着明年开疆拓土!”
“耶——!”档口里瞬间又炸了!
周末,钱塘江上,天气冷得能冻掉下巴,但江风一吹,反而让人觉得格外提神。我们包了条不大的观光游艇,虽然比不上那些豪华游轮,但对我们这帮刚从泥地里爬出来的人来说,已经够奢侈了。
船上支开了桌子,摆满了从岸上饭店打包来的硬菜:酱鸭、白切鸡、油焖大虾、东坡肉… 啤酒成箱地搬上来。
“兄弟们!姐妹们!端起杯!”我第一个站起来,举着满满的酒杯,江风吹得我衣服猎猎作响,“第一杯!敬咱们自己!敬咱们没被饿死,没被打垮,愣是从石头缝里,挣出了这一百万!”
“干!”所有人都站起来,酒杯撞在一起,泡沫四溅,笑声和江涛声混在一起。
几杯酒下肚,气氛彻底热络起来。波波开始吹嘘她怎么跟桐乡的老板娘们斗智斗勇砍价;林夕红着脸比划她的新设计灵感;南希和小茹凑在一起算明年怎么省税;美芬安静地笑着,给大家剥虾。
云飞喝得最猛,一个人闷头灌了大半瓶白酒,眼圈渐渐红了。突然,他“哐当”一下把酒瓶顿在桌上,猛地站起来,走到船头,面对着滚滚江水,肩膀开始剧烈地抖动。
我们都愣住了。
突然,他像一匹受伤的狼一样,对着江面嚎了一嗓子,声音嘶哑,带着哭腔:“…那烧烤的钎子…我他妈不该捅啊…不然…不然也不至于进去…让我爹妈跟着丢人…”
这话没头没脑,但我们都听懂了。这是他心里埋得最深的那根刺,是“碟片哥”这个名号背后,他不愿触碰的过往。平时绷得紧紧的硬汉外壳,被酒精和这来之不易的轻松氛围给泡软了,裂开了一道缝。
船上的笑声瞬间停了。大家都有些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