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服装创业三重奏（3 / 8）

们啊，根本不在一个池子里了。

雅致的小包厢里，一台挺先进的投影仪正“嗡嗡”地工作着，墙上清晰地展示着淘宝商城的招商PPT细节。瑶瑶姐的诺基亚，大喇喇地放在一张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红木茶案上，正“嗡嗡嗡”地震动着。

“看看，这是刚谈下来的茶厂基础数据。”瑶瑶姐直接把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转过来对着我。屏幕上Excel表格密密麻麻，清晰展示着浙江几大产区龙井茶的收购价格走势。那曲线图，那指标…… 我竟然产生了奇妙的穿越感——这玩意儿跟我以前在光大银行总行会议室里，对着行长们分析的客户企业财务报表曲线，本质上有啥区别？！都是看钱的流向、流得快还是慢嘛！

服务生端着精致的茶点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瑶瑶姐无名指上戴着个水头极好的翡翠戒指，不小心磕在同样是价值不菲的汝窑茶盏沿上，发出“叮”一声脆响。我心里又“咯噔”一下——那翡翠戒面！水头那么好，绿汪汪的，我太眼熟了！去年西泠印社春季拍卖图录上的压轴拍品可不就长这样？！那会儿我还在光大银行苦哈哈地整理那些拍卖流拍了、只能拿过来充抵抵押物的物品清单呢！转眼它已经戴在眼前人的指头上了。这滋味儿，真是……复杂。

“听说你现在混四季青？搞淘宝代发？”瑶瑶姐用小银勺子轻轻舀起一勺桂花藕粉，搅动着，动作优雅得很。她的目光没在我脸上停留太久，而是瞟了瞟屏幕上瞬间切换出来的画面——阿里巴巴国际站英文版的首页！好家伙，国际化了！“我这茶社二楼，地方还挺宽敞，一直空着也是浪费。改造成个电商孵化基地，我看正合适。”她说话的语气，就像决定把自家客厅分出一块给人办公一样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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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又“轰隆”一声炸了个响雷，雨幕里好像隐约还夹着几声小贩用塑料布盖摊位的吆喝。我搁在茶案上的笔记本屏幕又不合时宜地弹出来旺旺窗口。还是那个皇冠店主，催得更急了：“老板！老板！衣服改标贴牌能不能操作？！急啊！顾客催得不行了！”

“小汪啊，”瑶瑶姐放下勺子，目光炯炯地看过来，“你得琢磨琢磨把当年那个SUDU潮牌捡起来。老靠着贴牌转手卖四季青的货，省心是省心，但这利润嘛，就像老太太纺线，细！不够劲儿！”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剪裁特别合身、一看就是阿玛尼这类牌子的西装男人走了进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容满面，自带气场。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表盘在包厢特意设计的射灯光线下晃得人有点睁不开眼，跟瑶瑶姐的那枚大翡翠戒指搁在一起，真是“交相辉映”，写着大大的“富贵”两个字。

“瑶瑶，刚签了，”泽伟说话干净利落，直接把一份盖着鲜红大印的合同拍在了光滑的红木茶案上。那文件甲方落款的地方，赫然盖着一个圆圆的、橙红色的、像太阳似的公章——阿里巴巴！我心里又沉了一下。“西湖龙井的产地溯源项目，板上钉钉了！”

我看着合同上那个橙色的、无比醒目的logo，脑子里轰的一声。当年我俩在四季青仓库那满是灰尘、只有昏黄灯泡亮的角落里熬通宵打包发货时，她曾经喘着粗气，带着无限向往地说：“等咱们干大了，一定得去南山路盘个门脸，开间旗舰店，得有橱窗，得有灯光，让人家老远看着就高级！”南山路旗舰店没等来，却坐在了阿里巴巴战略合作茶社的雅间里。这路绕的……我心里突然堵得慌，几乎喘不上气来。

“瑶姐，泽总，实在不好意思！我得赶紧回四季青一趟，点批货，客户催得紧！”我像被火烫了屁股似的，抓起电脑包，嘴里胡乱应付着，几乎是仓皇地离开了那个瞬间让我觉得无比憋闷的茶社包厢。

我站在茶社仿古的屋檐底下抽烟，雨水顺着瓦檐淌下来，都快连成水帘洞了。低头掏出那部按键都快被我磨秃了的诺基亚，屏幕上“碟片哥”三个字特别扎眼。草稿箱里躺着条编了好几次都没发出去的短信：“兄弟，三角村仓库空着呢，人齐了，活儿也多，等你一起打天下？”手指在发送键上悬着，跟这鬼天气似的，黏黏糊糊没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