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毕业前仓库扛包(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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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她的简化法。这一撞,跟打了一套组合拳似的——爱情是她教我的地方起步,事业是我教会她的地方结束,真他妈轮回。

有点明白啥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了,感情这行当,也一样适用。

父母的电话,像每天下午两点的闹铃,准时响。我靠着那个贴满“旺铺急转”广告的报刊亭接听。妈絮叨着老家堂弟婚宴的排场,新房厕所瓷砖用的都是马可波罗。

老爸冷不丁插一句:“你表舅说,老家信用社在招信贷员…”这话锋转的,比四季青卸货电梯的轰隆声还突然。老一辈人的理想职业列表里,“信贷员”大概和公务员差不多,稳定,体面,是个“铁饭碗”。可这碗饭端在手里,硌吗?我看着报刊亭上那些“急转”的告示,心想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铁饭碗”?饭碗都是泥巴捏的,捧不捧得住,全靠手上的茧子和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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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网吧包夜,屁股都快被板凳粘住了,对着人才网站干瞪眼。凌晨三点,清洁工收走我脚边的营养快线空瓶,从键盘缝里抠出一颗珍珠纽扣。不知道谁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刻意遗弃的。城市是个巨大的碎纸机,多少故事和念想,不过就是这键盘缝里的一个塑料扣子。

那时候的杭州,白天像钱江潮水轰隆隆往前奔,夜晚就成了一个迷宫。庆春路夜市甩卖着最后几根荧光棒,穿学士服的学生举着盗版冰红茶“干杯”,劣质的塑料吸管在路灯下泛着油腻的光。毕业像场大型cosplay,穿着借来的袍子,玩一场即将散场的狂欢。有人奔向前程似锦,有人滑进城市皱褶里迷了路。

然后,“瑶瑶姐”出现了。她的新茶楼,在河坊街后头,鎏金招牌下头,穿着香云纱旗袍的姑娘给发财树浇水。我踩着台阶上的烟头上楼,木头楼梯咯吱响。二楼飘着钢琴声,那调子……嘿,可不就是汪佳以前的手机铃声吗!真是无巧不成书。服务员的对讲机滋滋响着喊菜名:“龙井虾仁两份,牡丹厅加单!”

我透过雕花的屏风缝,看见瑶瑶姐正在那儿煞有介事地用开水浇一个紫砂壶——“开光”呢。她手腕上那串蜜蜡珠子碰在一起,嗒嗒嗒的,声音有点像庙里的木鱼。这画面挺魔幻,一边是茶道仪式感,一边是对讲机的油烟味,挺像那时候的杭州,新和旧、雅和俗,就这么硬生生拧巴在一块儿。

还没等我品出味儿来,牡丹厅那两扇雕花大木门“哗啦”就开了。一个挺脸熟的爷们儿被前呼后拥着走出来,脸上泛着红光,一看就刚喝美了。定睛一看,哟!这不是尚总吗?关键是他那腰上——鳄鱼皮带的金属扣在宫灯下冷幽幽地反光!这带子,跟我裤腰上那豁了口的同款不同命啊。他那手腕上也亮晃晃——换表了,劳力士水鬼,那表盘蓝的,跟深更半夜的钱塘江水似的。他看到我,嘴角一歪,那笑容熟得很,带着点玩味:“呦?这不小汪兄弟吗?改行收茶水费了?”

“哎哟喂!小祖宗,总算是想起你瑶瑶姐了?”她声音亮堂,几乎和尚总同时响起。一挥手,把我招呼进了一个房间,我跟尚总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茶宠背上的水珠子精准弹飞。手上那翡翠戒指在铁观音腾起的热气里,凝出一团绿雾。我瞧着她博古架上那尊缺了个角的招财猫,爪子上的金漆斑斑驳驳。哎,这年头,招财猫都掉色,何况梦想?

等她听完我这小半年怎么赔光了本、怎么丢了姑娘、最后怎么差点把自己搞进厂打螺丝的破事,她没说话,抄起桌上的茶夹,“铛”一声敲在茶盏沿上。那动静,把我当时心里揣着的那点酸楚全给震出来了。普洱茶的碎渣子在茶海上蹦跶着浮沉。“哎,胡啊,”她声音不高,但挺戳心窝子,“你还记得去年台风天吧?我四季青库房顶子漏了,我那批进口真丝差点就泡了。是你半夜三更开着面包车,揣俩应急灯,愣是把抽水机给抬去救了急!”

窗户外头,霓虹灯管正好亮起来,把瑶瑶姐的侧脸劈成明晃晃的暖光和青森森的冷光两半儿。“这会子倒学会跟我‘见外’了?姐是缺你这顿饭,还是差你叫这声姐?”她这句话分量重。服务员端上来一盘定胜糕,模具压出的“财”字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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