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市井鸳鸯铁锈红(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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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白色的卫衣散落出来。

但那声音遥远极了。我甚至没去看一眼,手臂猛地收紧,将她整个人死死地勒进怀里,紧得像是要把她揉碎了按进自己的肋骨里去。低头,不顾一切地寻找到她的嘴唇。干涸的、带着泪的咸涩,冰凉却柔软。

她起初是僵硬的,甚至有零点几秒的反抗。但仅仅是一瞬间。随即,她像是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猛地仰起头,笨拙却凶狠地回应过来。牙齿磕到了,但谁也没躲,唇舌间是疯狂的、毫无章法的撕咬和吮吸,要把对方的气息、对方的血肉、对方的苦痛和挣扎都吞下去。我们不是在亲吻,而是在彼此的身上咬开一道伤口,试图用对方的血肉来堵住自己心口的漏洞。

动作变得粗暴而混乱。她推着我,一路踉跄地撞向那张堆着鸳鸯被的架子床。坚硬的床沿狠狠撞在腿弯,生疼,但我浑然未觉。我们像两只狭路相逢困在斗兽笼里的伤兽,所有积压的情绪——仓库的逼仄、找茬人的嘴脸、卖不出去的“国潮”、汪佳闪烁的头像、铁架砸落的瞬间、冰天雪地蹬三轮冻僵的手指……统统化成了灼热的岩浆,涌向这唯一的出口。

羽绒服、毛衣、磨得起球的背心被粗暴地扯开或撩起。皮肤暴露在粘稠的空气里,激起一阵战栗。我的手抚上她光滑而冰凉的脊背,掌下清晰感受到肋骨的轮廓和那道微微凸起的、长长的疤痕。指尖经过疤痕时,她的身体猛地一弹,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说不清是疼还是刺激。这反应却如同烈火烹油,我低头,嘴唇沿着那道疤痕一路向下吸吮、啃咬,想把这陈旧的伤痕也一并吞噬。疤痕附近冰凉光滑的肌肤很快在我的唇舌下变得滚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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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同样急迫地在我的肩背、腰侧胡乱抓挠,指甲划过的刺痛混着莫名的快感,像电流一样直蹿神经末梢。身体最灼热的部分隔着单薄的裤子紧紧贴靠,每一次无意识的扭动摩擦都带起无法忍受的电流,叫嚣着要冲破所有束缚。

昏暗的光线下,那台老DVD机屏幕上的雪花点还在不依不饶地闪烁,跳跃。屏幕的光映着架子床边狼藉的地面——散落的白色卫衣、倒下的纸箱、纠缠在一起的羽绒服和毛衣、一只不知被谁踢飞的旧棉鞋。《冬季恋歌》里那梦幻的雪景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屏刺耳的无意义噪点。

架子床再次发出尖锐而持续的“吱呀”呻吟,伴随着急促沉重的喘息和被堵在喉咙里的闷哼。床板老旧关节的摩擦声,规律地、剧烈地响着,像一支绝望而疯狂的变奏曲,强行加入了暖气片的鸣叫和电视雪花的噪音里。那声音单调而刺耳,在仓库狭小的空间里一遍遍回荡、叠加,盖过了一切。

墙上贴着的几张歪斜“SUDU”模特海报,在昏暗晃动的光影中俯视着。画质粗劣的“侠客”们面无表情,穿着滞销的卫衣,眼神空洞地定格在这方寸之间的战场。散落在地的白色卫衣像被弃置的败卒。

床架每一次猛烈的晃动,都让顶上吊着的昏黄灯泡如濒死的蛾般疯狂摇曳。光影在剥落的墙壁上拉扯、跳跃,勾勒出两个不断变换却始终紧密融合的剪影轮廓,像一场原始而残酷的默剧。美芬凌乱的发丝随着激烈的动作在枕头上扫荡,有几缕粘在了被汗水浸湿的鬓角和脸颊上。她微微张着嘴,急促地喘息,眼睛半睁半闭,瞳孔深处映着晃动灯影的碎光,偶尔聚焦在我脸上,瞬间又涣散开,带着一种近乎毁灭般的快意和彻底的放逐感。

那对大红缎面的戏水鸳鸯,在被激烈的动作弄得皱成一团的床单上,被汗水浸透,依旧紧紧相依。冰凉的手指和滚烫的腰际,汗涔涔的脊背与干裂的唇,所有的反抗、委屈、愤怒、恐惧,都在这原始的节奏里被碾压、撕扯、再重新糅合,化为最直白的感官冲击和短暂的沉沦。

世界缩成了这张响彻吱呀声的架子床,缩成了彼此滚烫皮肤覆盖下那一点点支撑着不被现实压垮的力量。窗外似乎又传来了野猫凄厉的厮叫,但遥远得像是另一个维度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那持续不断、刺耳单调的吱呀声才终于平息下来。最终停在一个剧烈晃动后的瞬间,像一个破旧的八音盒彻底崩断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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