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创业小队再聚首(3 / 6)
蹲在门口就着卤鸭头啃面包。纸箱子一个个拆开,跟开盲盒似的:中年款老夹克、奇奇怪怪的大妈衫,甚至还刨出几件童装毛衣,整个一锅大杂烩!“我靠!”碟片哥拎起件荧光粉、花得能闪瞎眼的大妈衫,眼白恨不得翻到天上去,“咱汪大设计师的国潮精品店要卖这个?卖给谁?给广场舞大妈加点梦幻色彩?”
我俩直接把五菱面包车的后座给卸了!装上那堆杂七杂八的衣服,跟游牧民族似的开始扫荡各个乡镇集市。在塘栖镇头几天挂“十九块一件”,撑到第三天降成十五块。那天下午正吆喝着,几个戴红臂章的就晃悠过来了。手忙脚乱收摊时,发现一个车胎还瘪了!蹲马路牙子上吭哧吭哧补轮胎,后背晒得暖烘烘的,大二那年蹬三轮让宝马溅一身泥浆的憋屈事儿,猛地又撞进脑子里。
深秋清晨那个冷,吸口气都能凉到肺叶子上。我裹着件军绿大衣,在余杭镇菜市场门口抢了个临时摊位。处理过来的这批便宜衣服皱巴巴堆在塑料布上,像座花花绿绿的小山。写着“八块”、“五块”的价签被冷风吹得直翻跟头。叫卖声中,穿睡衣的大妈和拎菜篮子的大爷挤来挤去。有个瘦小的阿婆,捏着三块皱巴巴的零票子,非要拿走一件少了个纽扣、印着蹩脚“太极拳”的男衬衫。“就当抹布蛮好。”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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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收摊,点着手里一大把又软又皱的毛票,还没数清呢,四季青阿芳姐电话就打来了。她一开口就要我们把仓库里那批带“太极”啊这类偏中老年风的款,全清给她!“一块走!八块钱我全部要了!”——原来我在乡镇集市瞎扑腾试水卖过的款式,正顺着阿芳姐这张盘根错节的网,流向更远的县城小摊小店。你看,这市场就是个筛子,也是一张网,你以为没用的东西,换个地方,可能就成了香饽饽。生意嘛,关键得找到接盘的下家,就像水往低处流,钱在缝里走。
盘在仓库角落翻看下沙大学城几个代理发来的总结报告,猛然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已经把我们的货,铺到了大学城周边二十六个乡镇点上!地图上插的小旗子都快放不下了。手机屏幕一亮,合作加工厂的老李发来消息:“汪总,在?明年春装有啥想法不?我这边还能再帮你代工五千件新款。”我抬眼瞅了瞅窗台上那盆绿萝,蔫头耷脑叶子卷着边,叶子上还蒙着上次去乔司镇赶集,泥巴车开过溅上去的一层灰。
和碟片哥他们在沙县小吃油乎乎的小桌边盘账。单子上爬满了各种颜色的数字:淘宝店像种地,稳扎稳打;1688批发像开闸放水,量大跑得快;大学生代理这条线,就像织了张挺结实的渠道网;乡镇地摊清库存这招,比我们预想的还快,效率杠杠的。
大家正吸溜着面条算钱,波波突然指着墙上电视大叫:“哎!快看!这不是咱那批清掉的联名款么?”电视里,模特穿着件双排扣风衣走秀,那款型,那剪裁,跟我跟碟片哥鼓捣半天最终放弃的“侠骨柔情”系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领口那吊牌,换成了几个花里胡哨堆一块儿的意大利字母组合。再看底下的价格标签后头那串零……我眼晕,一时半会儿还真数不过来! 瞧瞧,设计这玩意儿,有时候不是东西不好,是穿在谁身上、贴在啥牌子下面。江湖水深,你的宝在别人那儿可能就是根草,反过来也一样。
那天晚上,定江路上,估计是喝了点,脚下有点飘。两边霓虹灯晃眼,“SUDU”四个大字的投影歪歪扭扭地打在仓库外墙上,光影晃动,像条费劲蜕皮的旧蛇。晃晃悠悠路过四季青市场后巷,正撞见清洁工往垃圾车里装大纸箱。箱口开了,一堆明显剪了标的次品衣服冒出来,某个我瞅着眼熟的Logo在昏黄路灯底下一闪,灭了。裤兜里的手机又是一震,摸出来看,是大学城最活跃那个代理小张的信息:“汪哥!知道你底子好!咱能设计点独家爆款不?就那种只有咱代理能卖的款?兄弟们(包括那几个妹子代理)都憋着劲儿呢!就觉得你这味儿正!”
我抬起头,望着被城市灯火映得跟蒙了层毛玻璃似的月亮。那个紫发姑娘拧着眉头说“版型差点意思”的样子,格外清晰地又冒了出来。裤兜里印刷厂送的烫金名片还硌着大腿。“产品推广经理”…我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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