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年实习札记(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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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二十年,下大雨的晚上,你们猜还能不能想起这破地方漏水的声儿?”这话问的,像往梦里扔了个小石头。二十年?谁知道二十年后咱哥几个在哪儿扑腾呢。

最后几天跑到库尾一个荒废的水文站。生锈的雨量计积满了陈年落叶,像时光封存的罐头。厉依婵眼尖,在剥落的墙皮后面抠出一本1983年的值班记录本,泛黄的纸上,钢笔字工整整记着某个大雨夜的巡查详情。“瞧,那些冷冰冰的水位数字背后,都是活生生的人守着啊。”她指尖划过褪色的字迹。我们架着全站仪对着这断壁残垣,精确测量它的衰老,心里头也说不清啥滋味。新旧交替,总是带着点告别过去的凉气。

临走前一晚,在水库泄洪道边点篝火。金国浩的口琴声吹着《送别》,火星子噼啪乱爆,追着傻蛾子飞。我掏出诺基亚,屏幕蓝光一闪,想起林工白天说的话:“现在都CAD出图喽,你们这代娃,不用再吃描图板的灰了。”抬眼看去,月光下那十孔闸门,沉默得像等待按键的琴键。科技在进步,但水库的筋骨,还得靠人去测量、去理解。

做实习汇报时,我那几张测量图居然被林工表扬了。他摊开我的图纸,用那布满老茧的手指头,慢慢划过我标得倍儿细致的等高线,突然乐了:“嘿,你小子,画图的本事可比你那点测工能耐强多了!”这句话跟小石子儿似的,“噗通”一下砸进我心湖里。那荡漾开的涟漪让我猛醒:或许我真正顺溜的活计,压根不在摆弄这些冰冷铁疙瘩仪器,而在那些笔尖能触碰到的、在冰冷数字和模糊诗意间的微光?画图的笔是软的,但它能表达的力量,有时比那些硬邦邦的钢筋水泥更打动人。

再别“康桥”——致滚烫的实习青春

轻轻地我走了,

如七月流云滑过工棚的肩膀;

我拂一袖钢筋沾染的星光,

作别这浇筑汗水的“康桥”疆场。

咸菜泡饭的晨碗盛满朝阳,

是青春点燃在料场最初的火塘;

汗水在螺纹钢上蜿蜒流淌,

书写下实践课本那滚烫诗行。

捆扎的丝弦——命运的初唱,

勒紧手间透明的水泡月亮;

映照出的,是未识的远方,

在铁锈斑驳里渐渐点亮!

暴雨倾盆,洗刷铁皮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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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拌站下,老张的烟圈悠长;

那一句“炼进去”的炉火纯青,

烙在年轻的心上,滚烫铿锵!

岂能作石岸沉默的铁桩?

汽笛裂空,催醒蛰伏的翅膀;

钱塘浑浊奔流,暗涌着激荡,

MP3里,新梦想正悄悄破土拔节,迎风向阳!

龙井的清芬裹进行囊,

冲淡满身锈蚀与磨砺的苍凉;

测绘的青山铺展新的画板,

墨线延伸处,青春再启航!

经纬仪睁着严谨的眼睛,

测量那细微差距的丈量;

消力池旋涡藏着未解的密语,

篝火的《送别》余音袅袅,在星河里回荡!

废弃测站剥落的旧时光,

厉工指尖,触及岁月沧桑工整的守望;

全站仪的冷光测量变迁,

智能闸门起落着未来的乐章!

林工的笑纹在图纸蜿蜒:

“笔尖,亦能构筑坚固的堤梁!”

工棚的宋词、蚊香的硝烟,

都化作夜空中不灭的星芒!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

闸门静默,不惊扰破晓的勋章;

我挥一挥衣袖,告别这沧桑,

安全帽褪色处,盛满整个夏天的阳光,滚烫!

带走的,是铁锈磨砺的筋骨,

是细丝捆扎的柔韧力量;

是掌心水泡凝结的硬茧——青春淬火时最硬的篇章!

汗滴曾渗入大地的土壤,

如今奔流成生命深处的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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