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四季青的档口小妹(3 / 4)
掖了20件。昨天下午趁你们侃大山时藏的。”
她狡黠地眨眨眼,“标签我都换过了,每件涨30。张姐要问,就说厂家加急‘限量九阳神功内衬版’,让她麻溜下手,等会儿没!” 我和保田愣了两秒,爆出低笑!这丫头!这手“见缝插针”、“坐地起价”的本事,天生的!
我搞“武侠”的事儿在学校漏了。期末考完碰到系主任老头,推推眼镜,跟地下党接头似的把我拉到墙角:“汪同学…四季青…搞点小门道?”我心提到嗓子眼!没想到他警惕看看周围,凑得更近:“就…我儿子,喜欢…带点…武侠风的?…能不能…帮我带一件?码数大点…带点书卷气…哦,对,别让你师母知道…”我愣了好几秒,一口气差点没倒腾上来,哭笑不得点头:“主任放心!保密!绝对书卷武侠气!包您满意!”
当晚打烊晚。保田挂上串廉价小彩灯,昏黄光晕摇曳。红梅把她那盆不太水灵但挺倔强的小绿萝摆墙角高凳上浇水。我把专门给系主任儿子定制的“墨痕”主题卫衣取来挂上。墨黑棉底,淡淡青灰行书“剑气未销”,既内敛又带锋芒。
凌晨蹬破三轮回宿舍,保田突然哼起跑调的《千千阙歌》,链条规律的摩擦声中,他哑着嗓子说:“汪哥,毕业了…我想去广州。”眼神穿透黑夜,“让我爸看看,倒腾衣服的儿子,也能闯出比他鞋子厂大得多的人样!”
微积分,我大学生涯的滑铁卢。拿到补考通知单,站在校门口梧桐树下,风吹得刮脸,嚼着烧饼味同嚼蜡。裤兜里那张纸片烫手。
想把纸片塞深点,红梅回来了,额角带汗。“哦…”她瞥见我刚塞进去露出的圈红大题,自说自话:“这题…难是难点…不过我表弟会解,我打电话让他把答案发到电脑上。”没等我反应,她走到电脑前,手指蘸着茶水,在脏玻璃上快速写画:极限符号,求导式子,结果数字。她点点那个水渍:“喏,找准‘临界点’就行。”声音不响,像阵带着湿气的晨风吹散眼前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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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啃着烧饼蹲阶梯教室门口抱佛脚。老MP3里滋滋啦啦淌出《光阴的故事》。室友戴君斌扯过一边耳机:“我靠,汪老板,这老古董还不扔?”我只能苦笑。
补考日那天,空气凝固。试卷发下来,心脏快蹦出嗓子眼。第一反应不是公式,竟是红梅写在脏玻璃上的水痕,还有“表弟”QQ上那句“找准临界点”!笔尖在纸上沙沙急书,把那些被江湖切口解构的数学,一股脑倒出来。每当卡壳,耳边就响起红梅那狡黠又笃定的声音:“汪哥,难是难…可我表弟都会解呢!”像道微电流刺激濒死的大脑。
考完等待放榜那几天像踩钢丝。最终公告栏前找到自己名字和那个及格数字!那股憋着的长气呼出来,浑身虚脱,只剩劫后余生。那场补考带回的不止一个分数。它刻下了“咬牙挺住”的信条,让我明白,不管解数学、设计卫衣、还是卖货,路数一样:逢山开路,遇水叠桥。咬碎委屈咽下,才可能趟出自己那条荆棘路。
档口,淘宝店,1688网批都支棱起来了。为了盯着第一批新设计上线,我创造了三天两夜没离开电脑、袜子没换的记录。戴君斌看不下去,把他键盘上的五笔字根贴纸都揭了,花花绿绿贴我键盘上,空格键旁红笔加注:“汪老板!醒醒!客户问‘侠骨丹心’会掉色吗?”
忙得四脚朝天时,生日悄摸到了。挤在四季青档口和茉莉聊台湾偶像剧,才瞥见角落放着的邮政包裹——我妈寄的。拆开,一件靛蓝新T恤,纯棉,摸着软乎亲肤。抖开时,一张卷了边的百元钞票飘落在地。
我憋着气捡起来。瓷砖冰凉,那脆弱的纸钞躺在掌心,右下角铅笔写着两个小字:“05.05”——我的生日。
一股酸涩直冲眼眶鼻子。想象铺开:我妈在老家菜市场那一毛两毛的零钱堆里,是怎么攒下这一百块的?她可能少买了半斤肉,没舍得拿那瓶降压药,又多接了多少糊纸盒、缝布娃娃眼睛的零活儿?
那年我20岁。在四季青的小铺面隔间里,攥着那张被捂热的纸钞,鼻子埋在新T恤那浓郁的靛蓝染料味里,无声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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