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寒风里的潮牌生意(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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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夜光三环的噱头,仓库里那三百件改标棒球衫一星期全清了仓!连带着瑶姐库房里堆着的其他滞销尾货(也被我们临时缝了SUDU标),都打包卖了个七七八八!钱袋子终于有点分量了,不再是空得叮当响了。

那一晚,哥几个累得跟泥似的,瘫在碟片哥那五菱之后厢里,闻着机油味儿和旧地毯的馊味儿。借着后备箱小灯那点可怜的光,手指冻得发麻,一张张把沾了油污和冰碴子的零钞捋平,硬币哗啦啦响。车窗外寒风还在鬼哭狼嚎。刚把钱塞进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保田猛地抬头,鼻尖冻得通红,眼睛里却冒着光:“明年!说啥也得把咱SUDU的牌子,挤进四季青那帮大佬的档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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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音儿还没落呢,“砰砰”两声闷响,两挂卷得像炮筒子似的长鞭就给扔脚边了。碟片哥探进半个身子乐呵呵:“嘿!瞎喊啥明年?先把今年的晦气崩走!甭管明天咋样,今天的账给老子做漂亮喽!”我们几个哆嗦着点上引线,往外一甩——“噼里啪啦!”火花四溅,红纸屑裹着硝烟味,瞬间就被凛冽的北风卷了个无影无踪。

本钱是有了点,可离“正儿八经做品牌”还差十万八千里呢。新布料、开版打样,哪个不要钱?简直是个无底洞!我跟保田脑子一转,盯上了汽车南站天桥下。凌晨那会儿,夜市刚散场,那帮甩尾货的地摊贩比我们还急,成箱成箱堆在地上,跟卖白菜似的大甩卖。我们就跟土里刨食儿似的,瞪大眼睛在那堆“过季废品”里淘还能用的纯色卫衣、T恤,甭管啥灰扑扑的颜色,论堆儿论捆低价拖回水利水电学校的那间小破仓库。林夕和南希踩缝纫机踩得那叫一个快,火星子都快冒出来了,把瑶姐友情赞助的SUDU新款“侠客行”和“太极暗纹”布标往这些“回收底子”上一通猛缝。嘿,你说怪不?这批“废墟里抠出来”改装的玩意儿,在学生堆儿里居然卖得还不赖!估计是“原创布标”那点个性味儿给撑着了。

有回在桥下收尾货,弄得太晚,碟片哥那破面包车塞得满满当当。歌在车里炸得震天响,听得人脑袋嗡嗡的,心气倒是高了不少。收拾摊后垃圾时,保田这小子有才,从一堆废纸壳底下翻出厚厚一摞过期的《VOGUE》杂志合订本。他随手翻开一页,是Dior的早春系列,那洋气,晃人眼。他就盯着看了几秒,眼珠子一转,“嘶啦”一声,活活把人家的广告页给撕下来了!抄起大剪子“咔嚓咔嚓”剪了下来!“瞧,甭管它原先多高大上,现在啊,它是咱的海报了!”碟片哥在旁边正把他那没卖掉的《流星花园》盗版碟往角落里塞呢,瞅见保田这“创意”,嗤笑一声:“你个败家玩意儿,好的不学!”

生意嘛,哪能天天像过年?那年头在庆春路,风吹得人灵魂出窍。仨美院的学生围摊子上,捏着衣服上我那“墨竹”纹路讨论了快一钟头!我跟保田冻得鼻涕都快成冰柱子了,最后才买了三件。碟片哥在旁边看得直嘬牙花子。没过两天,他不知道从哪个汽配厂的垃圾堆里,翻出来个旧军用探照灯!接上电瓶一开,“唰!”好家伙!那惨白的光柱,能把人晃瞎!林夕一看,二话不说,套上那件主推的“雪山寒松”卫衣就蹦到了碟片哥那面包车顶上。惨白的光打下来,衣服上的“寒松”跟活了一样,线条贼硬气。南希瞅见几个路过的高个儿老外,直接上去夹着生英文就吆喝:“Hey! Kung Fu brand! SUDU! Cool Design!”(功夫牌!SUDU!酷设计!)硬是卖给其中一个新加坡游客两件!这一趟,好歹把点灯那电费给挣回来了。

校园BBS上开始有人悄悄问:“庆春路夜市最近啥好卖?”我在宿舍敲着键盘,带着点小得意回:“想找人堆儿扎?数数SUDU摊前的人头,半小时数不完!”真跑去看才发现,穿咱这SUDU的,八成是下沙大学城的学生,还有两成是凤起路写字楼里刚上班的小年轻,有点意思。

冬天的杭州是真冻人,那风跟冰刀子似的。军大衣?早顶不住了。我们裹着厚棉袄缩在摊位后面,哈出来的气是白的,手脚都是麻的。摊开的加绒卫衣上印着我设计的“三环藏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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