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新法(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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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尽其性。若立为官学,必致穿凿附会,失其本真...”

朱翊钧读到此处,不禁拍案叫绝。

这正是他一直想说的话!

朝中那些鼓吹立阳明心学为官学的人,有几个真正理解王阳明的思想?

他们不过是想借机打击对手,争夺话语权罢了。

然而,当他通读完全文,又感到遗憾。

疏中虽然触及了社会不公的问题,却未能点明根本。

那就是必须彻底改革这个腐朽的体制。

当然,他也明白,这样的话若真写出来,恐怕连何心隐等人也会被立即下狱。

“已经足够了。”

朱翊钧自语道。

“有了这份《教习疏》,就有了对峙的资本。”

他抬头望向天空,云层渐散,阳光普照。

朱翊钧忽然看清了局势。

朝中并非铁板一块。

徐阶代表的清流虽然保守,但比起严党的肆无忌惮和王学激进派的理想主义,至少更务实;而天下亿万百姓,他们不关心什么心学理学,只关心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

“三家互斗,总比两方对砍强。”

朱翊钧的嘴角浮现出冷笑。

他小心收好誊本,起身整理衣冠。

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迷茫彷徨的小吏,而是一个看清了棋局的棋手。

大明朝这场权力游戏,他终于摸清了规则。

严府书房内,檀香缭绕,却掩不住那股子剑拔弩张的气息。

严世蕃独眼微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黄花梨木案几,那声音像是催命的更鼓。

“东楼公。”

魏良弼捋着花白胡须,声音沙哑如磨刀石。

“那何心隐的《千人教习疏》,简直是大逆不道!”

鄢懋卿立刻接茬。

“人人皆可为尧舜?笑话!若是贩夫走卒都能成圣,那还要我们这些读书人做什么?”

他说着,眼角余光却瞟向严世蕃,见对方嘴角微翘,这才放下心来。

严世蕃忽然嗤笑出声。

“何心隐这老匹夫,莫不是想让那些泥腿子不读书就翻身?”

他那只独眼在烛光下泛着阴冷的光。

“诸位说说,这等狂言,该当何罪?”

书房角落里,孙应鳌垂首而立,看似恭敬,实则耳朵竖得老高。

他父亲不过是严党外围一个小角色,这次能进严府,全靠他装了两个月的哑巴。

“该杀!”

鄢懋卿拍案而起。

“这等言论,动摇国本!”

魏良弼慢悠悠地补充。

“何止。

他那个与民同欲,分明是要坏我大明三纲五常。”

严世蕃的目光忽然扫向角落。

“孙先生,听说你与何心隐有过书信往来?”

孙应鳌心头一跳,知道机会来了。

他上前半步,腰弯得更低。

“回东楼公,确有此事。那何心隐表面讲心学,实则...”

他故意顿了顿。

“他那个聚合堂,根本就是个耕战之社!”

“哦?”

严世蕃独眼一亮。

“细细说来。”

孙应鳌咽了口唾沫。

“聚合堂表面教习圣贤书,实则训练书生习武。上月他们还带着百多人围了湖州府衙,逼着严惩殷正茂,说是为朱翊钧洗冤...”

他故意把朱翊钧三个字咬得极重。

严世蕃猛地拍案,茶盏跳起三寸高。

“好个朱翊钧!表面装得跟个圣人似的,背地里竟与这等狂徒勾结!”

魏良弼立刻接话。

“东楼公明鉴。朱翊钧在朝堂上推的那些新政,什么一条鞭法,什么清丈田亩,可不就是卫鞅那套吗?”

鄢懋卿阴笑道。

“难怪他总说什么民富则国强,原来是要变乱祖制!”

严世蕃忽然安静下来,独眼盯着孙应鳌。

“孙先生博学,不如为朱学士做个...盖棺定论?”

孙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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