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寂灭之主（2 / 2）

便被天道法相自然散发的大道涟漪抚平瓦解。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寂灭之主身上。

“一道苟延残喘的残魂借寂灭法则苟活，也敢自称主？”

柳凡一语道破天机，眼神锐利如刀。

“若我猜得不错，你便是上古星衍宗，那位试图以身合道掌控星辰寂灭，却最终失败，反被法则同化的星陨老祖吧？”

寂灭之主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那旋转的黑暗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被滔天的怨怒与疯狂取代。

“住口！星衍已亡！星陨已死！吾乃寂灭！万物的归宿！”

他猛地站起身，整个寂灭之海随之咆哮！

他抬手虚抓，海水中无尽的死寂之力疯狂汇聚，化作一柄缠绕着无数哀嚎亡魂的灰色巨矛，矛尖所指连时空都仿佛要彻底归于虚无。

“寂灭之矛……终焉！”

巨矛破空，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直接出现在柳凡面前。

这一击凝聚了寂灭之主残存的大部分力量，蕴含着他对于终结法则的全部理解，威力远超之前那法则聚合体的攻击。

面对这足以洞穿大千和终结一切的一矛，柳凡终于动了。

他没有施展任何花哨的神通，只是轻轻抬起了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作剑指状。

在他身后，那尊伟岸的天道法相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混沌……开天。”

柳凡轻语，指尖一点微光亮起。

那光，初时微弱如萤火，却在出现的瞬间，便成为了这方寂灭天地的唯一！

它并非纯粹的光明，而是混沌初开，清浊分立，阴阳初判时的那一抹先天之光！

蕴含着诞生秩序与创造的终极奥义！

创造对终结！

秩序对寂灭！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轻微如裂帛的声响。

那柄蕴含着终焉之力的寂灭巨矛，在触碰到那点混沌开天之光时，从矛尖开始，迅速消融瓦解，还原成最本源的寂灭粒子，随后被混沌之光吞噬转化。

光芒去势不减，如同划破永夜的第一缕晨曦，径直照射向寂灭之主！

“不……！这不可能！这是……创世之力？你究竟是谁？”

寂灭之主发出凄厉而不甘的咆哮，他周身凝聚的寂灭法则在混沌开天之光下层层崩溃，他那由枯骨与星辰残骸凝聚的岛屿开始分崩离析。

他疯狂调动整个寂灭之源的力量试图抵挡，但在位格上完全压制他的混沌大道面前，一切抵抗都显得徒劳。

光芒穿透了他的身体。

他僵硬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一个正在不断扩大边缘流淌着混沌气流的光洞。

“原来……寂灭的尽头……真的是……新生……”

他喃喃自语，那疯狂怨怒的眼神竟在最后闪过一丝解脱与明悟。

随即，他整个身躯连同其核心处那点残存的属于星陨老祖的真灵印记，一起化作了无数光点，消散于混沌之光中。

随着寂灭之主的消散，整个寂灭之海失去了核心，开始剧烈震荡崩塌。

那弥漫不知多少万里的精纯寂灭法则，失去了统御变得狂暴而无序。

柳凡站立在崩塌的寂灭之海中央，天道法相缓缓收敛。

他伸手一抓，一枚比之前给唐妙妙那枚更加深邃更加纯粹，内部仿佛有星系生灭景象流转的寂灭本源道晶落入他手中。

他看了一眼正在努力稳固身形，对抗着法则暴动的小黑和唐妙妙沉声道：“此地将要彻底湮灭，我们该离开了。”

说完，混沌之力再次裹住二人，化作一道流光，逆着崩塌的洪流朝着上方星神宫的方向疾射而去。

身后，是玄黄大世界一处凶名赫赫的绝地，正在走向它最终的……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