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东瀛治理(1 / 4)
乾元三年的冬天,应天府的西北风跟吃了炮仗似的,嗷嗷叫着往人脖领子里钻。皇城暖阁里,银霜炭烧得噼啪作响,却暖不透乾元皇帝朱标眉心的那个“川”字。
他手里捏着几份从东瀛三司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报,脸色铁青,手指关节捏得发白,那架势,仿佛捏的不是纸,而是几个不肖子孙的脖子。
“好,好得很啊!”朱标气极反笑,把奏报往面前紫檀木大案上一摔,震得笔架上的御笔直蹦高,“朕和吴王在前面开疆拓土,流血流汗!这帮蠹虫倒好,在后面给朕搞起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真当朕的刀砍不动他们的脑袋了吗?!”
底下站着三位大佬:议政王朱栋,老神在在,眼神深邃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新任华盖殿大学士韩宜可,腰板挺得跟标枪似的,脸上就差刻上“刚正不阿”四个大字;刑部尚书杨靖,面色冷硬,活像庙里的阎罗判官。
朱标抄起一份奏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你们都看看!扶桑司仁德府,清丈田亩,愣是清出三万七千亩‘无主之田’!怎么着?这地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地里长腿自己跑出来的?查!给朕一查到底!看看这些田契都飞哪个菩萨兜里去了!”
“还有靖海司漳泉府!”朱标又抓起另一份,“推行‘官绅一体纳粮’,几个投诚的旧族,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养了几个能耍嘴皮子的,就敢说什么‘倭地自有国情’?啊呸!他们那点‘国情’就是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现在跟朕讲国情了?早干嘛去了!”
“最可气的是安东司辽远府!”朱标气得原地转了个圈,指着最后一份奏报,“派发修路徭役,点卯到的全是面黄肌瘦的苦哈哈!那些脑满肠肥的士绅,一个个不是‘潜心向学’就是‘侍奉高堂’,还有个更绝的,说自己‘身染微恙,恐传染他人’!他娘的,朕看他们是得了‘不想干活富贵病’!怎么?修路还能修出瘟疫来?!”
皇帝爆了粗口,可见是真气狠了。暖阁里伺候的小内侍们吓得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塞进炭盆里。
朱栋这时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平稳,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皇兄息怒,为这些蠢虫气坏身子不值当。”
他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他们这点手段,无非是欺上瞒下,抱团取暖,想着法不责众。可惜啊,他们忘了,大明律不是摆设,皇兄的刀,更不是吃素的。”
韩宜可立刻跟上,声音铿锵如同铁锤砸钉:“陛下!此等行径,绝非偶然!乃是利益熏心之辈,结党营私,对抗国策!《商君书》有言:‘法不阿贵,绳不挠曲。’对此等魑魅魍魉,唯有以雷霆之势,明正典刑,方能以儆效尤!臣请陛下授权,严查严办,绝不姑息!”这老头,引经据典都不带打磕巴的。
杨靖言简意赅:“陛下,刑部已收到风闻,证据正在收集中。只要陛下下令,臣必将其绳之以法!”
朱标喘了几口粗气,看向朱栋:“二弟,你怎么看?光派明面上的钦差,只怕查不到真东西,这帮地头蛇,滑溜得很!”
朱栋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点猫捉老鼠的戏谑:“皇兄所虑极是。明察固然要,但暗访更不可少。咱们得给他们来个‘双管齐下’。”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皇兄可还记得,咱家那只专抓耗子的‘黑猫’——鹗羽卫隼眼所?”
“隼眼所?”朱标眼睛一亮,“就是那个专门盯着地方官,看他们有没有阳奉阴违的?”
“没错。”朱栋点头,“让隼眼所的弟兄们动起来,换上便装,扮成行商、游学的,甚至混进他们府里当短工。他们不是喜欢搞小动作吗?咱们就给他们来个‘潜伏身边’,把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一笔一笔,都给记下来!等证据确凿,铁证如山,看他们还怎么狡辩!”
朱栋眼神一冷,语气带着森然杀意:“到时候,咱们的钦差大人再拿着王命旗牌,‘哐当’一下砸他们面前,那才叫一个惊喜!”
这主意够损,也够爽!朱标听得心头大快,一拍桌子:“准了!二弟,这事你全权协调!要人给人,要钱……从国库出!务必给朕把这帮蛀虫的老底掀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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