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安东、靖海、扶桑(5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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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新生疆土的血管中有条不紊地流淌、渗透。

也正在这诸事底定、人心渐安的时刻,一则来自万里之外大明帝都金陵城的喜讯,由八百里加急驿马,换乘神策水师的快船,穿越波涛万顷的东海,一路畅通无阻,最终送达了坐镇平安府吴王行辕的朱栋案头。

朱栋正在批阅一份关于安东司辽远府矿藏勘探的奏报,当值内侍小心翼翼地将那封火漆密封、标注着“吴王府 急”字样的信函呈上时,他并未立刻停下朱笔。

直至处理完那份奏报,他才沉稳地放下笔,拿起那封家书。然而,当他拆开信笺,目光迅速扫过其上熟悉的笔迹(出自正妃徐妙云)时,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吴王殿下,握着信纸的手指竟微微一顿,随即,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罕有地绽开了一抹真切而温暖的笑意,眉宇间连日操劳的疲惫仿佛也被这笑意瞬间冲淡。

“好!好!好!”他竟一连道了三个“好”字,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轻松与喜悦。

他抬起头,将信笺递给侍立在一旁、正在整理文书的世子朱同燨,语气是难得的温和甚至带着一丝调侃:“燨儿,你自己看看。汝妻蓝氏,已于七月初三辰时,在应天王府,为你顺利诞下嫡子!母子平安,孩儿重七斤八两,啼声洪亮!”

朱同燨闻言,先是猛地一怔,仿佛没能立刻消化这巨大的喜讯。

随即,狂喜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他努力维持的沉稳面具。他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地接过那薄薄的信纸,目光急切地在其上搜寻,当确认无误后,脸上瞬间绽放出难以抑制的、如同少年般明亮的光彩,抬头望向朱栋,声音因激动而略显颤抖:“父王!这……这真是天大的喜讯!儿子……儿子……”他一时竟有些语无伦次。

朱栋含笑看着他,眼中满是理解与欣慰:“是啊,双喜临门,国祚家运,皆呈祥瑞。倭地初平,奠定帝国东疆万世之基;吾孙降世,延续我吴王一脉昌盛之运。此非吉兆而何?”他沉吟片刻,语气转为决断:“如今此地诸事已步入正轨,有常升及各布政使、总兵官在此镇守抚绥,足以应对。你我父子,也是时候押解此番缴获之倭国王室财富及一应重要俘虏,回京向你皇伯献俘告捷,禀明三司和镇总兵府设立之详情了。也好让你皇伯,还有你皇祖父、皇祖母,早些知晓这天大的好消息,共享天伦。”

乾元二年,八月初,吉日。朱栋父子率领神策军,押解着包括废黭倭王小仓官恒敦、主要党羽如细川满元、山名氏清等人在内的数百名王室、贵族核心俘虏,以及装载了从室町御所、各地负隅顽抗大名府库中收缴的、累积了数百年的金银、珠宝、名器、刀剑、书画古籍的庞大车队与船队,自平安府启程,浩浩荡荡,踏上了返回大明的凯旋归途。

归程虽阵容浩大,辎重繁多,却无来时那般隐含着凛冽的杀伐之气。

朱栋有意借此行,向沿途新附之民及大明国内士民,宣示大明之威德与平定东瀛之赫赫功绩。

队伍所经之处,日月龙旗、神策军旗、神策军主帅旗、亲王旗迎风招展,将士衣甲鲜明,队列严整,军容鼎盛。

那些被囚于特制的、带有木栅的笼车之中的昔日贵族公卿,其面色灰败、衣衫褴褛、狼狈凄惨之状,与沿途已然开始推行汉化、逐渐恢复生机、甚至偶见大明移民新垦田地的城镇乡村景象,形成了无比鲜明而深刻的对比。

这无声的画面,远比任何檄文告示都更具说服力,它清晰地宣告着叛逆者的可耻下场与顺从王化者的安稳生机。

吴王朱栋平定东瀛、设立三司三镇的消息,早已通过《大明日报》及通政司系统的邸报传遍海内,沿途所经大明州县,百姓士绅,无不扶老携幼,箪食壶浆,涌上街头,翘首以盼,欲一睹这位立下不世之功、拓土千里的大明亲王之风采。每一次驻足,每一次地方官员的迎送,都成为了宣扬国威、凝聚民心的盛大仪式。

历经近两月的长途跋涉与水陆转换,至乾元二年九月下旬,这支承载着无上荣耀与胜利果实的凯旋之师,终于抵达了大明帝国的中枢——京师应天府。

这一日,应天城外,自江东门至皇城承天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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