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国公请辞,新老交替(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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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决绝。

朱栋在一旁开口道:“韩大人过谦了。大人之风骨,天下共仰。如今入值议政,正需大人这般擎天之柱,砥柱中流。望大人能不避权贵,不徇私情,持正守中,与我等共扶社稷,开创清明之治。”

“王爷期许,臣谨记。”韩宜可向朱栋躬身,语气依旧硬朗,“臣必秉公处事,无论亲疏贵贱,一断以律法、以公理。纵是粉身碎骨,亦不敢负陛下、王爷之托!”

简短的觐见之后,韩宜可便正式入驻了宫城内的议政处直庐。

他的到来,如同将一块棱角分明、未经雕琢的玄铁投入一池表面平静的春水之中,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改变了整个池水的温度与流向。

刘基在时,如同一位技艺超群的太极宗师,善于借力打力,调和鼎鼐,许多矛盾在其运筹帷幄之下消弭于无形,其智慧如云如雾,笼罩一切,令人敬畏却难以捉摸其具体形迹。

而韩宜可的风格,则截然不同。他更像是一柄传承自洪武朝的、饱饮贪腐之血的“洪武剑”,出鞘必见锋芒,堂堂正正,凛然生威。

他处理政务,极其注重律法条文与程序规矩,对于任何可能存在模糊地带、或有违《大明律》及《皇明祖训》精神的提议,无论出自何人之口,都会毫不客气地当场提出尖锐质疑,要求相关部门给出明确解释和确凿依据,逻辑严密,寸步不让。

他尤其关注吏治腐败与司法不公,上任不过旬日,便以雷霆手段,调阅了数件积压多年、牵扯甚广的官员贪渎、地方豪强侵吞田产案卷,责令刑部、大理寺限期复核清楚,给出明确结论,否则便要追究渎职之责。

这一系列举动,使得不少原本在刘基时代尚能凭借资历、关系或“维稳”借口遮掩问题的官员,顿时感到脖颈后面冷风飕飕,仿佛那柄无形的“洪武剑”已然悬于头顶。

文官集团内部,那些依靠门生故旧、同乡联谊等纽带维系利益的松散派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制约。

而一些出身寒微、凭借实绩升迁、渴望吏治清明的官员,则暗中拍手称快,视韩宜可为楷模与依靠,一股潜在的支持力量正在悄然凝聚。

数日后,议政处内,一场关于东瀛三司官员首次大计(考核)标准的讨论,成为了韩宜可新官上任的第一次公开“亮剑”。

吏部尚书的吴琳,考虑到东瀛新附,局势未稳,官员履职环境特殊,提议道:“陛下,王爷,诸位同僚。东瀛初定,百废待兴,其地风俗迥异,民情复杂。首批赴任官员,首要之务在于稳定人心,推行王化。故,臣以为,对其三年大计之标准,或可较内地稍予放宽,以‘安抚得力、地方平静’为主要考量,暂缓苛责细务,以示朝廷体恤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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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议一出,几位大学士微微颔首,觉得颇有道理。连朱标也露出思索之色。

然而,韩宜可闻言,立刻眉头紧锁,如同听到了极不妥当的言论。

他未等其他人附和,便朗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钉,楔入众人耳中:“吴阁老此议,我以为大谬不然!”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吴琳,随即转向朱标和朱栋,“陛下,王爷!东瀛新附,民心思变,正因如此,更需示之以大明法度之森严,吏治之清明!若因‘新附’便可法外施恩,放宽考成标准,则无异于纵容庸碌,默许贪渎!此辈官员,见朝廷标准宽松,必生懈怠之心,甚至变本加厉,盘剥新附之民以自肥!此举非但不能安抚,反而会积攒民怨,使新土之民视我大明王化与前朝暴政无异!此非怀柔,实为养痈遗患!”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痛激昂:“况且,《大明官员考成法》乃太上皇钦定,天下通行,法度森严,方有今日吏治渐清之局面。何以独东瀛可例外?若此例一开,他日云贵、岭北、乃至西域诸地,皆可援引此例,要求宽宥。法之权威,必将荡然无存!《管子》有云,‘求必欲得,禁必欲止,令必欲行’。法令不行,则国必乱!臣恳请陛下、王爷,东瀛官员大计,非但不能放宽,反应较内地更为严格,以最严之尺,选拔最优之吏,树立清正典范,方能收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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