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国公请辞,新老交替(2 / 5)
心。”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刘基,流露出由衷的敬重,“且,近年来,陛下与朝廷简拔培养之干才,如韩宜可、吴琳等,已渐能独当一面。适时新老交替,使贤者进,能者上,方能保我大明江山,生机勃勃,后继有人。先生之高风亮节,主动让贤,实为后世楷模。”
朱栋的话,既体恤了刘基的苦衷,也点明了权力平稳过渡的必然性与朝廷人才储备的现状,逻辑清晰,情理兼备。
刘基望向朱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欣慰与释然,那是一种“雏凤清于老凤声”的认可,也是一种将千斤重担交付出去的解脱。
朱标沉默良久,御书房内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终于长长地、带着无尽惋惜地叹息一声,那叹息仿佛承载了整个帝国的重量。“唉……既然先生去意已决,二弟亦深以为然,朕……虽心如刀割,亦不能以一己之私,误先生颐养天年之福,更不能负先生为国举贤之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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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那支象征至高权力的朱笔,在奏疏上缓缓写下了一个沉重的“可”字。放下笔,他沉声道:“朕准先生所请。特晋先生为太师,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食双俸,荣归故里青田。朕命工部,于先生故里择山水佳处,敕造‘颐志园’,以供先生安享晚年。先生返乡所需一切从朕的内帑出,另吏部空缺一侍郎,朕将刘链从扶桑承宣布政使司调回,任吏部侍郎。”
这是人臣所能企及的极致荣宠,几乎是对刘基一生功业的盖棺定论。
“老臣……老臣……”刘基挣扎着想要起身行跪拜大礼,声音哽咽,老泪纵横,“叩谢陛下……天高地厚之恩!”
朱标早已离座,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刘基枯瘦冰凉的手,阻止他下拜,自己的眼眶也已泛红:“先生快快请起!此乃先生应得之荣。先生此去,望善加珍摄,勿以朝事为念。若有闲暇,偶寄尺素,朕心足慰。”
刘基用袖子拭去泪水,稳定了一下情绪,目光再次变得清明而深邃,他看向朱标,又看向朱栋,低声道:“陛下,王爷。老臣临别,尚有几句刍荛之言,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
“先生但讲无妨,朕与二弟洗耳恭听。”朱标神色一肃。
刘基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宫殿的穹顶,投向了冥冥之中的国运天命。“陛下,王爷。大明立国近三十载,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北定沙漠,南平安南,东灭倭岛,武功之盛,旷古烁今。文治方面,新政渐入人心,科学方兴未艾,国势如日中天,确然可喜。”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然,《易》云,‘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当此极盛之时,尤需警惕潜藏之危机,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他微微喘息,继续道:“其一,在于内政。新政如利刃,剖开旧弊,亦触动无数既得利益。反对之声,未必明火执仗,更可能化作阴柔暗流,腐蚀执行之吏,歪曲政策之本意。需持之以恒,明察秋毫,既要有霹雳手段,斩断阻挠,亦需有菩萨心肠,安抚黎庶,务使新政之利,真正泽被苍生,而非成为新的盘剥工具。此乃稳固国本之根基。”
“其二,在于外务。东瀛虽已设三司,然其民心思变,非一朝一夕可彻底归化。四海之外,西洋番邦,其船坚炮利,其心亦不可测。水师强盛,固是屏障,然切不可恃强而骄,妄启边衅。当以德怀远,以商通利,以威慑不臣,慎用兵戈。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其三……”他顿了顿,目光在朱标与朱栋脸上缓缓扫过,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千钧重锤,“在于……制衡。朝堂之上,文武犹如车之两轮,鸟之双翼,不可偏废。勋贵旧臣,与科举新进,需量才使用,使其相互砥砺,而非彼此倾轧。此外……陛下与王爷,天家兄弟,情深义重,此乃社稷之福。然,权力场中,纵是至亲,亦需明晰权责界限,时刻以江山为重,以苍生为念,同心同德,则谗言无可入,祸患无可生,大明国祚,方能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这最后一番话,堪称诛心之论,直指帝国权力结构中最敏感、最核心的神经。
他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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