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朝使者(5 / 6)
,隐隐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戾气与审视。尤其是那些护卫的武士,眼神低垂时看似温顺,偶尔抬眼,却锐利如刀,充满了算计与……难以化解的敌意。”
“观察越发细致了。”朱栋脸上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欣慰笑容,“这便是所谓‘面似谦恭,心藏利刃’。为父今日再教你一句古话,‘王莽谦恭未篡时’。越是心怀叵测、图谋不轨之徒,在时机尚未成熟之前,愈是会极尽隐忍、伪装之能事。你日后身处高位,执掌权柄,切不可被表面的顺从与谀词所迷惑,需时刻保持清醒,洞察其心。”
“儿子谨记父王教诲。”朱同燨深深点头,将这句话刻入心中。
朱栋伸手指向沙盘上那座标示着倭国王宫的精致模型:“后日,便是正式的册封大典,以及随后那场名为‘践行’,实为‘鸿门’的夜宴。届时,便是我等与那倭王图穷匕见之时。他自以为设下陷阱,是那稳坐钓鱼台的猎人,而我等是自投罗网的猎物。殊不知,这猎人与猎物的角色,从来只由实力与谋略决定,随时可以颠倒乾坤。”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如古井寒潭,注视着儿子尚且稚嫩却已初显坚毅的脸庞:“燨儿,你需记住,临机决断之道,首重‘势’与‘时’二字。势者,乃是全局之优劣对比,大势在我,国力、军力、民心皆占优,便当以泰山压顶之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定鼎,不给对手任何喘息之机;若敌强我弱,或暂时势均力敌,则需耐心寻机、巧妙造势,或避实击虚,以巧破力。时者,乃是战机的捕捉把握,瞬息万变,稍纵即逝。该静默隐忍时,需如老僧入定,稳如磐石;该果断行动时,需如鹰隼搏兔,迅疾如火,绝不迟疑。”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前所未有的凝重:“此番平倭,我大明国势鼎盛,军力强横,器械精良,更兼水师铁舰纵横四海,此乃大势在我,必胜之基。故而,为父可以从容布局,以自身为饵,引蛇出洞,意在毕其功于一役,减少日后治理之阻力。然,具体至宴席之上,身处敌巢,变数极多,即便我方计划再周详,亦可能出现预料之外的纰漏或突发状况。届时,你若在为父身侧,一旦察觉情势有异,或是对方提前发难,无需等待为父明确的号令,可凭你自身之判断,当机立断,先行采取一切必要手段确保自身安全,甚至……可视情况,果断下令我方人员动手反击!”
朱同燨心头猛地一震,霍然抬头望向父亲。这番话,意味着父亲不仅是在教导他,更是将关乎生死、关乎战局的巨大责任和临机专断之权,提前赋予了他这个尚未成年的世子。他感到肩头骤然沉重,但血脉中属于朱明皇族与将门之后的勇气与担当也随之升腾。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稚嫩的面容上浮现出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决绝:“父王,儿子……明白了。儿臣定当竭尽所能,仔细观察,沉着应对,不负父王信重与教诲!”
“好。这才是我朱栋的儿子。”朱栋脸上露出了释然与期许交织的笑容,伸手用力拍了拍儿子略显单薄却已挺直的肩背,“不必过于紧张,亦无需畏惧。记住,我等是翱翔九天的雄鹰,对方不过是盘踞洞穴、心存侥幸的蛇鼠。你只需将平日所学之文武韬略,于此情此景中灵活运用即可。去吧,回去好生休息,养足精神,后日随为父一同去会一会这倭国的‘鸿门宴’。”
“是!儿臣告退,父王也请早些安歇。”朱同燨恭敬地行了一礼,退出了书房。他知道,父亲今夜定然还有许多更深层次的思虑,还有许多密令需要下达。
书房门轻轻合上。朱栋并未立刻起身,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沙盘上的倭国王宫,眼神锐利如刀,仿佛已穿透那些木石结构,看到了其中隐藏的刀光剑影。
而此刻,在京都沉寂的夜空下,另一场无声却更加残酷的厮杀,早已在阴影中激烈展开。
几条如同鬼魅般的黑影,在狭窄曲折的巷弄、高低起伏的屋脊间迅捷无声地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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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鹗羽卫“山隼所”麾下最精锐的行动人员,奉命清除倭国方面派出的、企图窥探总督府内部虚实、甚至可能伺机行刺的忍者与探子。
在一处荒废已久、杂草丛生的神社院落内,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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