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乾元御极(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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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颓,深感神器之重,非衰朽所能久居。尔皇太子标,仁孝聪睿,克肖朕躬,历练有年,足堪大任。兹命尔,嗣登大宝,执掌乾坤,统理万几,抚育兆民。尔其敬天法祖,勤政爱民,亲贤远佞,持守纲常。尔其钦哉!毋负朕望!毋负天下!”

这不再是推辞,而是正式的、公开的传位宣言!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儿臣……儿臣德薄才疏,恐弗克负荷……”朱标依制,再次表示谦辞,这并非全然作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确凿的托付,巨大的责任感让他心生惶恐,声音哽咽。

“此乃天命所归,人心所向,太子不必再辞!”这一次,是朱元璋直接打断了朱标的话,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宣诏!”

随着皇帝这句定鼎之语,司礼监掌印太监立刻上前,展开那卷早已准备好的、以金线织就云龙纹的明黄禅位诏书,用那训练有素、极具穿透力的嗓音,抑扬顿挫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以菲薄,嗣承天命,统御华夷,于兹二十有二载矣。上赖皇天眷佑,祖宗积德;下仗文武同心,将士用命。戡乱摧强,除暴安良,北平胡元,南平僭逆,四海宾服,万邦来朝。夙夜惕厉,未敢暇逸,惟恐负苍穹之眷,违臣民之望。

然朕起自布衣,提三尺剑定天下,大小数百战,躬冒矢石,风餐露宿,积劳成疾。迩年以来,精力浸衰,鬓发早斑。顷因微恙,静摄弥月,尤觉神思困顿,于万机之繁,渐感力不从心。念神器之重,社稷之托,岂可因朕一人之衰疲而稍涉懈怠?

皇太子标,朕之元子,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孝友仁厚,本乎至性;聪明英毅,发于自然。自册立以来,明习政理,历练有年。监国期间,抚驭臣工,协和万邦,处事明允,朝野具瞻。洵为克肖之子,足堪付托之重。

兹命皇太子标,嗣登大宝,执掌乾坤,统理万几,抚育兆民。朕退居太上皇帝,移跸西宫,颐神养性,以享遐龄。

皇后马氏,淑德贤明,辅朕多年,劳慰兼至,册为太上皇后。

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无纪年之新号。咨尔太子,仁明睿哲,克承基绪。经议政处、翰林院共议,朕心裁定,以明年为乾元元年。乾元者,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也!冀新君体乾行之健,励精图治,开创新局,保合太和,利泽万世!

呜呼!

天命无常,惟德是辅。往昔创业之艰,守成之难,尔文武群臣,皆所亲见。今付托得人,实宗社无疆之休。尔等宜各竭忠贞,左右新君,恪守官箴,勤修职业。武臣则训励将士,缮治甲兵,固我疆圉;文臣则宣布德意,劝课农桑,阜安黎庶。

君臣一心,共图至治。使海宇乂安,苍生蒙福,上慰天地祖宗之灵,下副朕倦倦托付之意。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钦此!”

当宣读至“兹命皇太子标,嗣登大宝…朕退居太上皇帝…”以及“以明年为乾元元年”时,奉天殿内外,尽管早有准备,依旧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低低的哗然与抽气声。“乾元”这个年号,连同太上皇、新皇帝的身份转换,如同一个崭新的印记,正式烙入了历史的轨迹。

诏书宣读完毕,最关键的到来——交割玺绶符节。

朱元璋缓缓自御座上起身。两名内侍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紫檀木龙纹宝盒,走到御座前。

朱元璋亲手打开宝盒,从中取出一方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镌刻着“大明皇帝之玺”的玉玺。

这方玉玺,并非传说中的“传国玉玺”,而是朱元璋即位后敕造,象征大明皇帝权威的最高印信。

他双手捧起这沉甸甸的玉玺,步履略显蹒跚却异常坚定地走向御阶之下,走向肃立等待的朱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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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方玉玺之上,呼吸为之停滞。阳光透过窗棂,恰好照在玉玺之上,反射出温润而威严的光芒。

朱元璋在朱标面前站定,目光深沉地注视着这个自己寄予厚望的长子,仿佛要通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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