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对抗(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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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感:“第二,准! 格物工技司改良的丈量步车、标准丈绳,已分发到位。每一块田地,丈量之时,地主或其代表、佃户、里长、清丈吏,四方必须同在!当场确认画押!所有清丈数据,一式三份,地主存一份,州县衙门存一份,提举司存档一份!胆敢在丈量工具上做手脚,在数据上动心思者——”朱栋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每一个吏员的脸,“无论是收受好处的胥吏,还是胆大包天的士绅,一经查实,斩立决!抄没家产!绝不姑息!”

又竖起第三根手指,伴随着他眼中骤然迸发的凛冽杀意,狠狠顿在案上:“第三,狠! 毛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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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在!”毛骧如鬼魅般踏前一步,黑色飞鱼服无风自动,腰间的绣春刀鞘泛着幽冷的光。

“鹗羽卫所有力量,给本王像梳子一样,把五府梳一遍!重点盯死那些田产万顷与周德清过从甚密,在士林中沽名钓誉的清流领袖!他们的一举一动——串联、煽动、隐匿田产、贿赂官吏、鼓动佃户闹事…本王都要在第一时间知晓!证据确凿者,”朱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不必请示,即刻锁拿!按抗旨谋逆论处!本王要在南直隶,再立几个“标杆”,给那些心存侥幸者醒醒脑子!”

“卑职领命!鹰隼、隼眼千户所精锐尽出!江南之地,但有风吹草动,必在殿下案头!”毛骧的声音冰冷而自信,带着一股血腥的笃定。

陈启适时补充,声音沉稳:“殿下,清丈伊始,田界不明、权属纠纷必然蜂起。臣建议在各州县设清丈仲裁所,由提举司吏员主审,按察司、地方耆老陪审,依据《大明律》及新政条例,就地快速裁决争议,避免因讼累拖延清丈大局。”

“准!”朱栋果断拍板,“仲裁所提举司吏员必须主导!裁决即为终裁!不服者,可至提举司申诉,但清丈进程,一刻不得延误!”

一场没有硝烟,却远比战场更为凶险,更为复杂的战争,在洪武八年的料峭春风中,于大明最膏腴的南直隶之地,轰然爆发!

常州府,无锡县,钱家庄园。清丈使带着一队人,踏着晨露来到当地颇有名望的老举人钱益的田庄。钱家田契上,白纸黑字写着两千三百亩。钱家人异常恭顺,钱益本人更是亲自迎候,须发皆白,笑容可掬,指挥着仆人端上热茶点心,言语间满是奉公守法、体谅朝廷难处的套话。

清丈过程似乎异常顺利。吏员们架起步车,拉直丈绳,一丝不苟地丈量着。钱益在一旁抚须微笑,不时指点着田亩边界,显得无比坦荡。最终核算结果,竟与田契上的数字分毫不差。

“钱老爷果然是守法士绅,深明大义。”清丈使公式化地拱了拱手,语气平淡。

钱益谦逊地还礼,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大人谬赞,老朽读圣贤书,自当谨守本分,为乡梓表率。”他微微侧身,挡住清丈使望向庄园深处一片茂密竹林和水荡的视线。

然而,他这点小心思,却瞒不过混在清丈队伍中,一个穿着普通青布吏员服,貌不惊人的鹗羽卫探子。探子不动声色地将钱家庄园的布局及周围复杂的地形地貌刻入脑中。当夜,他便潜入邻近一个破败的村落,找到几个被钱家压榨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老佃户。几枚温热的沉甸甸的银币塞过去,再加上一句压低了声音却如重锤般敲在佃户心上的话:“朝廷这回动真格的,新政就是要治这些瞒田不报,吸咱们血的老爷!想翻身,就说!”

一个豁了牙的老佃户,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刻骨的恨意,枯枝般的手指颤抖地指向北边:“大人……那钱老爷……心黑啊!北边白水荡那片芦苇荡子,早些年发大水淤出来的好地……少说五六百亩!被他家偷偷摸摸用竹篱围了,强占着!都租给他家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侄子种着呢……田契?哪敢上田契!还有……邻县……邻县靠河边那三百多亩上好的桑园……是他家管账先生的小舅子顶的名!那也是钱家的!黑心肝的……”

奉天殿,早朝。空气如同凝固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龙椅之上,朱元璋面沉似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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