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浊水清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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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超越了时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军匠们屏息凝神,再不敢有丝毫怠慢,研磨得更加卖力。三层滤瓮;在朱栋的亲自督造和解释下,以惊人的速度矗立在河畔。斩秽(竹网芦苇)、噬毒(细柳炭粉)、锁浊(细沙棉布),每一层都凝聚着超越时代的认知。

当第一瓮过滤出的清冽之水在火光下闪烁时,朱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仰头痛饮。当夜,即是生死一线的豪赌。破晓时分,朱栋举着那只证明他安然无恙的夜壶冲出营帐,宣告了净水的胜利。徐达的军令响彻大营:“依提举使新法,制净水大瓮三百具!抗命延误者,立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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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稍遏,伤兵营的恶臭依旧刺鼻。一日,营旁飘起奇异的荤香。只见朱樉正指挥伙夫熬煮大锅猪油。油花翻滚时,一大瓢草木灰浸出的浓碱水意外溅入滚油!

“滋啦——!”

油锅剧烈翻腾,白烟升腾。众人惊呼后退,朱樉也变了脸色。朱栋却一个箭步上前,夺过长棍在锅中用力搅动,挑起一团粘稠凝集的黄膏,眼中爆发出狂喜:“成了!油中精魄遇灰碱,化腐臭为清芬!此乃去污神物!”

在朱栋指导下,制皂三诀;迅速成型:混碱、压型、吸潮。当第一块土黄色的“吴”字肥皂剖开,朱栋当众用它搓洗一条绷带。泡沫翻涌,污秽消融,绷带显出麻布本色!“点秽成金术啊!”一名老兵跪地痛哭。

肥皂的神效如风般传开,也点燃了守旧者最后的疯狂。王允恭竟煽动部分原太医局人员,暗中扣押了一批即将分发各营的净水瓮和制皂材料,聚在昔日太医局值房前,以房屋为盾牌,试图作最后抗争。

朱栋闻讯,率奉国上将军亲兵赶到。他未发一言,只冷冷一挥手。亲兵如虎入羊群,瞬间将王允恭等人制伏,搜出被藏匿的物资。在搜查王允恭值房时,一名亲兵从暗格中翻出几页残破的羊皮纸和一个密封小陶罐。纸上绘着诡异符号,罐中竟是黑紫色的粘稠物,散发着甜腻的腐臭!

朱栋瞥了一眼,瞳孔骤缩——那符号和气味,竟与他前世在纪录片里生物武器资料中见过的“尸毒”描述惊人相似!他强压心中惊涛,厉声下令:“王允恭私藏残元禁物,图谋不轨!押入提举司死牢!严加看管!值房封存,无我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他刻意用了“残元禁物”这个模糊而致命的罪名。

就在此时,一匹快马如血箭般射入大营!信使高举一面三角形赤旗——三军医药局紧急军情旗!他滚鞍落马,声音嘶裂:“凤阳急报!文正公子刀伤发作,血浸透中衣,危在旦夕!凤阳卫戍原太医院医官……拒用提举司驰援的大蒜素等药!反以放血疗法,公子已……已气若游丝!”

“混账!”朱栋勃然大怒,一股热血直冲顶门!他猛地抓起腰间那枚沉甸甸的医药提举司虎纽铜印,狠狠砸在案上的行军地图上,印钮正嵌在“凤阳”二字之上!

“ 八百里加急!持我提举司铜印并三军医药局赤旗!”朱栋的声音如同冰原上的寒风,带着森然的杀意,“告诉凤阳卫指挥使!奉国上将军、医药提举司提举使朱栋军令:医律第一条!凡抗拒提举司医律新法、贻误救治者,无论官职,就地夺职,押解应天!若文正兄长有失,相关人等,立斩不赦!提举司追责到底!再派三军医药局医官一名一同前往。”

四月十八,朱元璋在李善长、徐达、朱标、朱栋陪同下巡视军营。一排排三层滤瓮矗立河畔,军士有序取水,营中秽气大减。朱元璋走到一具滤瓮旁,掬起一捧清冽之水,仰头饮下。清水入喉,冰凉微甘。刹那间,一幅深埋心底的炼狱图景撕裂记忆——至正四年旱灾,少年朱重八在龟裂河床疯狂刨挖,十指鲜血淋漓,只捧回污臭泥浆,而病榻上的母亲已永远阖上干裂的嘴唇,至死未能沾到一滴净水……“那年娘临终求污水不得……若得此器……”朱元璋背过身,玄色披风在江风中卷成深涡,肩头几不可察地颤抖。

世子朱标走到一个新制净水瓮旁,提笔饱蘸浓墨,在粗陶瓮身上郑重写下八个遒劲大字:“水浊民殆,水清民安。”李善长肃然:“当刻碑立于长江源!”

朱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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