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楚天雄的“出山”,一封致中央的公开信(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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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脸上。年轻人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连忙低下头。

楚天雄接过那张薄薄的电报纸。上面的字不多,是用内部急电的方式发来的,言简意赅。

“林默同志遇袭,军方介入,人已获救。主谋高远被捕,其父高世良去职。”

楚天雄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

他不是因为林默遇袭而震惊。他震惊的是,这熟悉的配方,这熟悉的味道,十年了,一点都没变。

当年,他的方案被束之高阁,他本人被发配边疆,不就是因为触动了以高世良为首的那批人的利益吗?他选择了退,选择了沉默,以为自己退了,路就能让出来。

他错了。

他们不仅不让路,还要把所有试图走这条路的人,都埋进土里。

一股压抑了十年的怒火,从那片早已心如死灰的胸膛里,轰然炸开。那点微弱的火种,在这一刻,被浇上了一整桶的滚油,瞬间燎原!

“好……好一个斩草除根!”楚天雄捏着电报纸,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狰狞的表情。

他想起了三天前,那个年轻人坐在他这破窑洞里,眼睛亮得像星星,跟他说着“迭代升级”,说着“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他当时还觉得这年轻人太过理想,太过天真。

现在他才明白,天真的不是林默,是自己。他以为自己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却忘了,在豺狼面前,退让,只会被视为软弱。

年轻人看着楚天雄那骇人的脸色,吓得不敢出声。

“扶我回去。”楚天雄将铁铲插进土里,站起身。

他的腰杆,在这一刻,挺得笔直。像一棵在悬崖上生长了千年的青松。

回到那间简陋的窑洞,楚天雄没有喝水,也没有坐下。他让年轻人找出纸笔,然后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油灯被点亮,昏黄的灯光,映着他苍白的头发。

他站在那张破旧的桌前,提起了笔。那是一支最普通的英雄牌钢笔,但在他手里,却重如千钧。

他要写的,不是一份报告,不是一封私信。

他要写的,是一份檄文。

一份写给这个时代,写给那些装睡的人,写给所有还对这片土地心存希望的人的檄文!

他落笔了。

“敬致中央:”

“罪臣楚天雄,叩首。”

“一别十年,京城风貌,当已焕然。然西部之沉疴,未见其愈,反入膏肓。此十年,雄日夜行走于此穷山恶水之间,所见所闻,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不敢不言。”

“西部之弊,非在贫,而在病。病在何处?”

“一曰‘吸血之病’。资本如蝗虫,过境只留沙砾。以‘开发’为名,行‘掠夺’之实。煤挖空了,山凿穿了,水抽干了,留下的,是满目疮痍的土地和一群守着金山要饭的百姓。利润流向了东部,污染留在了西部。此非发展,乃是断子绝孙之谋!”

“二曰‘画饼之病’。政策如天花乱坠,落地则轻如鸿毛。新城、新区、新概念,层出不穷。高楼起了,广场建了,领导的政绩有了,可百姓的口袋里,依然空空如也。只见城市之壳,不见产业之核。此非建设,乃是自欺欺人之举!”

“三曰‘等靠之病’。人心思定,却非安定,而是安于贫困,安于被‘喂养’。中央之财政,如救命之甘霖,却被用作麻痹之毒药。人人皆知,不闹不给,小闹小给,大闹大给。志气被磨平,骨气被抽干。此非体恤,乃是养痈遗患!”

楚天雄写到此处,手腕颤抖,一滴墨,落在纸上,晕染开来,像一滴黑色的眼泪。

他停下笔,走到窑洞口,看着外面被风沙侵蚀得千疮百孔的黄土地。

他想起了林默。

想起了那个年轻人眼中不灭的光。

他转过身,回到桌前,笔锋陡然一转,凌厉如刀。

“今闻有青年名林默,携‘引水灌田’之策西来。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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