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情绪变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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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g成了Orm感知外界最重要的、几乎是唯一的通道。

她像一道温暖的堤坝,阻挡着外界可能涌向Orm的惊涛骇浪,也小心地疏导着Orm内心不断淤积的恐惧和痛苦。

她时刻留意着Orm最细微的情绪变化:一个睫毛的颤动,一次呼吸频率的改变,手指无意识的蜷缩……当Orm在治疗中因为某个无意间触及的话题而呼吸急促、脸色发白时,Ling会立刻不动声色地轻轻握住她冰冷的手,或者将一杯温度适宜的水递到她唇边,用眼神传递着无声的“我在”。

当Orm被巨大的疲惫和自我厌弃感淹没,无力地靠在沙发里,眼神涣散时,Ling会坐在她身边的地毯上,拿起一本他曾经喜欢的诗集,尽管Orm现在可能一个字也听不进去,Ling依然会用平稳而舒缓的语调轻声诵读。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涓涓细流,持续不断地冲刷着Orm紧绷的神经。有时,她什么也不做,只是安静地陪她坐着,让沉默本身成为一种安全的容器,承载着Orm的虚无和痛苦。

Koy则用另一种方式守护着。她默默地调整着老宅的氛围:更换了所有过于厚重的窗帘,让更多的自然光得以透入;吩咐厨房每日准备Orm小时候或许喜欢的、温和易消化的食物;她甚至让人搬走了客厅里那盏Orm童年时曾被其巨大阴影惊吓过的、造型繁复的维多利亚式落地灯。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努力理解着Dr. Thorne的每一个举动和用意,在她需要时提供关于Orm过去的点滴信息,在她示意需要绝对安静时,便无声地退到远处,将空间完全留给医生和女儿,以及那个始终守在女儿身边的女孩。她看向Ling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和一种近乎托付的信任。

治疗的进展缓慢得如同冰川移动。整整一周过去,Orm才在Dr. Thorne持续的、温和的沙盘“邀请”下,第一次极其迟疑地、用指尖飞快地触碰了一下沙盘里冰冷的细沙。那触碰轻得像羽毛拂过,一触即离,却让一旁安静守候的Ling和Koy同时屏住了呼吸。

Dr. Thorne只是微微颔首,眼神温和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喜或催促,仿佛这只是再自然不过的一步。他继续用平稳的语调,讲述着一个关于沙漠旅人寻找绿洲的隐喻故事。

时间在滴答的钟摆声和老宅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中,滑向十一月的尾声。窗外的世界彻底进入曼谷的寒冬,虽然是热带,但是依然能感受到季节的变化,雨季偶尔裹挟着细碎的雨滴,敲打在窗玻璃上,发出细密的声响。老宅内部,却因为持续的供暖和Koy刻意的调整,维持着一种恒定的、干燥的温暖。

Orm的状况,在Dr. Thorne精湛而富有耐心的引导下,以及Ling寸步不离、无微不至的守护中,开始出现极其细微却意义重大的变化。

她开始对Dr. Thorne的某些开放式问题,给出极其简短、甚至只是一个模糊音节的回应。比如当Dr. Thorne指着沙盘里一小片Orm无意中用蓝色沙子覆盖的区域问:“这里,像不像一片结了冰的湖?”时,Orm的嘴唇几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喉咙里滚出一个极其含糊的、几乎被风声盖过的“冷”字。

这个字,让Dr. Thorne眼中瞬间闪过一道亮光,也让Ling的心跳漏了一拍——Orm终于开始尝试用语言,哪怕是破碎的语言,去碰触和表达内心那片混沌的感知了。

更令人欣喜的是Orm对沙盘的接纳。

从最初的指尖触碰,到后来能够抓起一小把沙子,任由它们从指缝间流泻,再到偶尔会用沙子堆起一个不成形的、转瞬又被她自己推倒的小丘。她开始在沙盘里留下痕迹,虽然这些痕迹混乱、无序、充满破坏性,甚至有时她会突然烦躁地用手掌将整个沙盘抹平,但这都是一种宣泄,一种与外界的艰难对话。

绘画也从完全的空白,变成了大片的、浓重的、几乎覆盖整张画纸的黑色或深蓝色涂抹。那浓重的色彩仿佛是Orm内心深渊的具象化。

有一次,在这样一片令人窒息的深蓝中央,Orm用白色的颜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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