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往事如烟,血色情缘(2 / 3)
她的所有思念。那首曲子,就叫《相思红》。”
柳惊鸿静静地听着。原来,这便是《相思红》的由来。一首未完成的曲,一段未了结的缘。
“可是,他再也没能回来。”老人的声音陡然一沉,院中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南境卧龙山一战,他率三千轻骑,奇袭敌军粮道,本是一场必胜的奇功。可就在我们即将得手的时候,敌人的主力忽然出现,将我们团团包围。而本该在三个时辰内赶到、与我们里应外合的援军,却迟迟没有出现。”
“那一战,杀得天昏地暗。三千兄弟,最后只剩下我们寥寥数十人,被逼到了绝壁之上。阿枫身上中了七箭,血都快流干了,却依旧像一杆标枪一样,站在阵前。他让我带着他的琴先走,他说,琴在,他的魂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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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手,死死地抓着琴身,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凸起,青筋暴起。
“我被敌军的流矢射中了眼睛,滚下了山崖,才侥幸捡回一条命。等我拖着残躯回到京城,听到的却是……林枫将军冒进深入,致使三千将士全军覆没,而他的副将赵山,临危不乱,率援军力挽狂澜,保住了南境防线……”
赵山。
兵部尚书,赵山。
柳惊鸿的眸光深处,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
“援军?”老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嗤笑,“那根本不是援军!那是来收割军功的秃鹫!赵山!他一直嫉妒阿枫的才华,更嫉妒阿枫能得到王家小姐的青睐!他故意延迟了整整六个时辰!他就是要等我们全死了,他才出现!”
“他带着阿枫的战报,领了阿枫的军功,回京之后,官运亨通。一年后,他娶了王家小姐。洞房花烛夜,他官拜兵部侍郎。真是……好一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佳话啊!”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老人的齿缝里一个一个迸出来的,带着血腥气。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一段被尘封了三十年的往事,一桩被军功和荣耀掩盖的血案,就在这方寸之地,被血淋淋地揭开。
柳惊鸿终于明白,王氏为何在听到“南境”二字时,会下意识地捻动佛珠。她不是在祈福,她是在忏悔,在压抑。她嫁给了害死心上人的凶手,享受着本该属于另一个人的荣华富贵。这三十年来,她的内心,该是何等的煎熬。
“所以,你守着这首曲子,是在等一个能替他申冤的人?”柳惊鸿问。
“申冤?”老人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悲凉的笑,“人死如灯灭,三十年了,当年的证据早就被抹得一干二净,拿什么去申冤?我不过是个瞎了眼的糟老头子,而他,是权倾朝野的兵部尚书。我斗不过他。”
“我只是……不甘心。”他抱着琴,像抱着唯一的慰藉,“我不想阿枫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成了史书上一个冒进轻敌的罪人。我也不想她……被蒙在鼓里一辈子,守着一个杀人凶手,念着一辈子佛。”
“我要你,把这个故事,告诉她。”老人抬起脸,那层黑布仿佛透明了一般,柳惊鸿能感觉到他灼人的目光,“我要你,为她弹这首《相思红》。曲子里,有阿枫最后想对她说的话。”
“什么话?”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将古琴重新横放在膝上。他用仅剩的六根弦,拨动了一个苍凉的引子。
那琴声一起,整个院落的空气都变了。不再是之前的尖锐与戒备,而是一种深沉得化不开的悲伤,像是塞外的朔风,卷着沙石,呜咽着掠过无边的旷野。
是《相思红》的曲调。
柳惊鸿凝神细听,将每一个音符都刻进脑海。这首曲子,果然是她打开王氏心防的钥匙。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阿枫在出征前的最后一晚,写下了最后一句词,他让我记下,说等他回来,要亲口唱给她听。”老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那句词是——”
“愿我风干的尸骨,化作南境的山脉,佑你一世长安。”
柳惊鸿的心,被这句词轻轻撞了一下。她见惯了生死,也见惯了各种尔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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