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文人论政,暗藏玄机的交谈(2 / 3)
月的厚重感,他一开口,周围的嘈杂声便渐渐平息,“然,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他先是引经据典,将张远的激进压了下去,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北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一味退让,只会助长其嚣张气焰。老夫以为,战与不战,非我等书生空谈可定。关键在于,朝廷是否有必胜之决心,国库是否有支撑之钱粮。”
说着,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向了户部侍郎赵大人的方向。
“赵侍郎,您掌管天下钱谷,对此最有发言权。不知以我南国今日之财力,若要支撑一场北伐大战,胜算几何啊?”
这一记皮球,踢得又准又狠。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从老祭酒身上,转移到了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户部侍郎身上。
赵大人此刻正站在一丛翠竹旁,仿佛在研究竹叶上的纹路。被当众点名,他才慢悠悠地抬起头,那张清瘦的脸上依旧是古井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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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着老祭酒拱了拱手,慢条斯理地说道:“祭酒大人说笑了。军国大事,岂是下官一介小小侍郎可以妄议。下官只知,户部的职责,是奉旨行事。朝廷要用钱,户部便拨钱。至于钱够不够,仗能不能打赢,那是兵部和内阁诸公需要考量的事。”
这一手太极,打得滴水不漏。他既没有表态支持或反对,又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仿佛自己只是个没有感情的账房先生。
柳惊鸿的眼底,兴味更浓。
这位赵大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滑溜。他的这番话,听起来是谨小慎微,明哲保身。但一个能将太子府侍卫统领偷偷递来的纸条神不知鬼不觉收走的人,会是这般无欲无求的“苦行僧”吗?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层伪装。越是天衣无缝,就越说明其下掩盖的秘密,非同小可。
她想起了北国旧识那个眼神的暗示。
指向赵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告诉她,赵大人是“同志”,可以接触?还是提醒她,赵大人是关键目标,需要策反?抑或是……警告她,赵大人是太子安插在北国情报网中的一个“钩子”,需要警惕?
信息太少,无法判断。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位赵大人,绝对是今晚这场“山河志”大戏中,一个隐藏的戏眼。
诗会的气氛,在几位大人物的言语交锋中,变得愈发微妙。文人们的讨论也分成了几派。一派跟着张远高喊“战”,另一派则附和老祭酒,认为需“慎战”,还有一派则开始引经据典,讨论起了历朝历代边境战事的得失,言语间,不乏对北国风土人情的贬低与嘲讽。
“北地苦寒,其民必然性情粗鄙,哪懂什么兵法谋略。”
“不过是仗着人高马大罢了,真要论行军布阵,我南国随便一个秀才都能胜过他们。”
柳惊鸿安静地听着,像一个尽职的书记官,将这些人的言论、神态、以及他们彼此间的眼神交流,一一录入脑海。
那个说北国人不懂兵法的,上个月刚因为挪用公款被御史弹劾,是太子力保才过关。
那个说北国人粗鄙的,自己的小妾刚因为虐待下人被京兆府传唤。
一场风花雪月的诗会,成了一面人性的照妖镜。每个人都在奋力地表演着,演给太子看,演给同僚看,演给政敌看。
绿萼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她扯了扯柳惊鸿的衣袖,压低声音道:“王妃,他们……他们都在骂北国人。您……”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王妃的母亲,就是北国人。虽然早已去世,但这层身份,在京城并非秘密。
柳惊鸿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她当然不会有任何反应。一个顶级的特工,情绪是她最不值钱的东西,也是她最宝贵的武器。此刻,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武器。
她越是沉默,别人就越是猜不透她。
太子萧景辰坐在主位上,端着酒杯,看似在欣赏湖景,余光却始终锁定着柳惊鸿。
他看到了她的平静,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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