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月白裙裾拂花影,墨香锦盒寄深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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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却望向窗外:“林妹妹今日可来过?”

我正斟酌答话,忽见麝月掀帘进来,脸色古怪:“袭人姐姐,琏二奶奶屋里的平儿姑娘来了,说有事相商。”

平儿正在廊下等着,见我便拉我到背人处:“方才库房来回,说潇湘馆要支人参,我查了账本,这个月竟已支了三两。按理说不该再多给,但……”

她压低声,“我瞧那方子上写着‘急补元气’,怕是林姑娘不好。”

我心头一紧:“可通报太太了?”

平儿摇头:“凤姐儿昨日着了凉,今早还没起。我思忖着先来问你,毕竟潇湘馆的事你最清楚。”

我咬唇想了想:“且支给她,从我月钱里扣。若上头问起,就说宝二爷药里也要用。”

平儿会意点头,却又道:“还有一桩——薛大爷方才差人送了两盒上好人参到蘅芜苑,说是给宝姑娘压惊的。

宝姑娘转手就让人送了一盒到潇湘馆,还特地嘱咐别叫林姑娘知道是谁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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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怔,心下百转千回。这宝姑娘,分明是知道了什么。

送走平儿,我回屋见宝玉又睡了,便悄悄往小厨房去。果然见春纤正在煎药,药罐里飘出的人参味却比方才浓郁得多。

“这是……”我掀盖一看,竟是整枝的老山参。

春纤低声道:“宝姑娘差莺儿送来的,说她们铺子里刚到的货,用不着这许多。”

我望着罐中沉沉浮浮的参须,忽然想起宝姑娘今早红肿的眼睛。这般细致周到,倒叫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忽听外边小丫头嚷道:“袭人姐姐,快来看!鹦鹉叼了林姑娘的诗稿往怡红院飞呢!”

我忙跑出去,只见那只绿鹦哥正衔着张纸片落在宝玉窗台上,歪头叫着:“葬花!葬花!”

宝玉已被吵醒,正倚窗伸手去接。展开纸片一看,脸色霎时白了。我凑近瞧去,只见素笺上墨迹淋漓,写着一句:

“他年葬侬知是谁——黛玉偶书”

窗外忽然起风,吹得满架蔷薇簌簌作响。宝玉攥着那纸片,手指微微发颤。我忙扶他躺下,却见他眼角渗出水光。

“去瞧瞧林妹妹。”他声音哑得厉害,“就说……我得了本好诗,请她来鉴评。”

我应声退下,走到院门处回头望时,见宝玉正将那张诗稿仔细叠好,塞在枕下。日光透过茜纱窗照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的,看不真切神情。

去潇湘馆的路上,我遇见宝姑娘带着莺儿往薛姨妈处去。她今日换了件月白缎子裙,发间只簪支玉簪,格外素净。

“袭人姐姐往哪里去?”她温声问。

我忙回道:“二爷让请林姑娘鉴诗呢。”

宝姑娘微微一笑:“正好,我这儿有新得的徽墨,林妹妹最爱的。”说着从莺儿手中取过个锦盒递与我,“劳烦一并带去。”

我点头应下,走出几步再回头,见宝姑娘仍立在原地望着潇湘馆方向。风吹起她月白的裙裾,像朵开在初夏里的玉兰花。

到得潇湘馆,但见满院竹影摇曳,静得只听见风声。紫鹃正坐在廊下做针线,见我来了忙起身迎上。

“姑娘刚吃了药睡下。”她悄声道,“今日精神倒好些,还教鹦哥念了会诗。”

我将徽墨递与她,传了宝姑娘的话。紫鹃叹道:“宝姑娘真是……什么都想着我们姑娘。”说着眼圈微红,“只是这病反反复复的,真叫人揪心。”

正说着,忽听屋内传来咳嗽声。紫鹃忙赶进去,我紧随其后。但见林姑娘拥衾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唇上却带着不正常的嫣红。

她见是我,勉强笑道:“可是宝玉又闹什么幺蛾子?”

我忙回话:“二爷得了好诗,请姑娘去鉴评呢。”

她咳嗽几声,轻声道:“你回他,今日身上不好,改日罢。”忽又想起什么,“前儿他挨打时,我让送去的帕子……可还合用?”

我心中一动,想起宝玉枕下那张诗稿,忙道:“二爷宝贝得很,天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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