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道音裂天，影蚀成空（2 / 3）

痛，却不似毁灭。

反而……像某种久违的“苏醒”。

他闭目内视，试图驱逐这异种力量，可就在那一瞬，一段尘封千年的记忆碎片，如闪电般划过心海——

他曾有真名。

他曾立誓：“道可更，法可变，天地不应停滞于死寂！”

可那一日，紫霄殿中，鸿钧道祖一指落下，七情被剜，真我封印，只余一道无面无影的“道影”，沦为传诏工具，永生永世不得违逆天道。

“原来……我也是求变者。”玄一低语，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

他第一次，对着体内那缕归元道韵，没有出手清除。

反而，有了一丝……迟疑。

归元道洲，结界边缘。

洛曦踏月而行，曦光剑横于肩，神魔血脉在静夜中悄然苏醒。

她眸光如炬，巡视四方，忽而脚步一顿。

九渊方向，一股难以言喻的波动传来——不是杀意，不是魔气，而是一种……近乎悲怆的寂灭之音。

她抬眼望向深渊，曦光神魔之力自发共鸣，瞳孔深处泛起一轮金色烈阳。

在那一瞬的映照下，她仿佛窥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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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模糊身影，跪于无尽黑渊之中，黑焰缠身，无面无影，却似在仰望某处。

可再细看，又只剩虚空。

洛曦握紧剑柄，心绪微澜。

“那……是谁？”

夜风拂过归元道洲的结界边缘，如刀锋掠过琉璃，无声却凛冽。

洛曦立于虚空之上，曦光剑横肩而立，剑身微颤，似有灵性共鸣。

她眸中金芒未散，瞳孔深处仍映着那一幕——九渊之下，黑焰翻腾如怒海，一道无面无影的身影跪于深渊中央，仿佛承受着万古孤寂。

“我护天道，天道可曾护我？”

那句话，不是传入耳中，而是直接烙进神魂，带着千钧之重，压得她心口发闷。

这不是杀意，不是诅咒，而是一声来自规则尽头的质问，悲怆如陨星坠渊。

她剑尖微动，杀意本能升起——那可是天道化身，紫霄宫的传诏使，替身崩灭后仍执命而来，分明是敌！

可那一瞬的共鸣，那近乎哀鸣的低语，却让她迟迟未能出手。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她身侧，不带一丝气息，仿佛本就存在于这片天地之间。

苏辰来了。

他负手而立，衣袍未动，目光却如穿透亿万重虚空，直落九渊深处。

他嘴角微扬，不是冷笑，也不是怜悯，而是一种洞悉命运后的平静。

“他不是敌人。”苏辰声音很轻，却如雷贯耳，“他是囚徒。”

洛曦侧目：“囚徒？”

“天道用他来杀我，用他的‘无面’传递诏令，用他的‘无影’遮蔽真我，可它忘了——”苏辰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滴晶莹剔透的雨露，内里三色流转，混沌、愿力、香火交织如丝，宛如大道初生之泪，“哪怕是最坚固的锁链，也会在‘觉醒’面前生锈。”

那是道髓雨露，是他以混沌归元之力凝炼的本源之精，可洗伐神魂，破妄显真。

“下一局。”苏辰眸光微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意，“不杀他，要救他。”

话音未落，那滴道髓雨露已化作一道清光，撕裂虚空，穿越三十三重天外天，直坠九渊！

九渊深处，黑焰如狱。

玄一仍跪于原地，体内归元道韵如星火燎原，灼烧着他由天道规则铸就的躯壳。

他试图运转紫霄真意，将这“异端”焚尽，可每一次压制，那道音便愈发清晰，仿佛在唤醒某种沉睡千年的执念。

“道可更，法可变……”

记忆碎片再度浮现，那曾是他的誓言，却被鸿钧一指封印，七情断绝，只余一具执行天命的空壳。

“焚！”他低吼，黑焰暴涨，欲将自身连同道韵一同毁灭。

可就在这刹那——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