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磨镜台前照山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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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磨镜台遗址的苔痕深处,仿佛还留存着怀让禅师当年点拨马祖道一时的余温。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但那一幕却如同昨日重现,历历在目。

想当年,马祖道一执着于坐禅求佛,一心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获得解脱。然而,怀让禅师却以砖磨镜的比喻来点化他:“砖不能成镜,坐禅岂能成佛?”这一声棒喝犹如晨钟暮鼓,震落了千年以来修行者心头的积雪,让他们如梦初醒。

真正的降魔剑,并非指向外道,而是斩断心念妄作的寒光。正如敦煌莫高窟的《降魔变》壁画所描绘的那样,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结跏趺坐,面对群魔的刀剑攻击,他却毫发无损,因为群魔的刀剑触其身即成莲华。画工们用金粉勾勒出魔众的狰狞面目,却将佛陀的衣纹绘成了春水微波,这一细节暗示着,即使外相纷扰,也终究无法损害内心的澄明。

王阳明在龙场悟道的那个夜晚,瘴疠虫蛇都成为了他悟道的助缘。正是因为他勘破了“心外无物”的至理,才能够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领悟到真正的智慧。这让人不禁想起日本武士研磨镜剑的仪式,他们在刃口每打磨一寸时,都会对着月光凝视,直到分不清剑光与月华的界限。这种对内心的专注和对事物本质的洞察,与怀让禅师的点化、释迦牟尼的禅定以及王阳明的悟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在希腊神话的浩渺世界里,赫拉克勒斯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面临着一个重大的抉择。这个选择不仅仅关乎他个人的命运,更蕴含着西方文明最早的“降心”寓言。

当安逸女神微笑着向他递来锦衣华服时,那是一种诱人的诱惑,代表着舒适、安逸和物质的享受。然而,赫拉克勒斯却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选择了美德女神手中那根朴实无华的木棍。

这根木棍看似平凡,却象征着坚持、勇气和对道德的追求。赫拉克勒斯的选择,如同雅典卫城帕特农神庙的多立克柱式一般,悄然生长。那些毫无装饰的柱身,笔直而纯粹,恰似摒弃杂念的纯粹心性。

与此同时,在雅典的街头,苏格拉底也在执着地追问着真理。他不满足于表面的知识,而是深入探究事物的本质。这种对真理的不懈追求,与庄子“虚室生白”的智慧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庄子认为,当我们的内心如同空旷的房间一样,没有杂念和私欲的干扰时,才能真正洞察到事物的真相。这种对内心纯净的强调,与赫拉克勒斯的选择以及多立克柱式的象征意义相呼应。

无论是赫拉克勒斯的抉择,还是苏格拉底的追问,亦或是庄子的智慧,它们都指向了认知的本质:擦拭心镜的蒙尘,远比收集知识碎片更为重要。

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我们常常被各种诱惑和杂念所困扰,迷失了内心的方向。然而,只有当我们像赫拉克勒斯一样,坚守内心的美德;像苏格拉底一样,执着地追求真理;像庄子一样,保持内心的纯净时,我们才能真正看清事物的本质,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宋代钧窑的窑变奇观,堪称是“驭气”这一概念的绝妙诠释。在烧制过程中,匠人们将铜红釉投入高达1300度的熊熊窑火之中,但却并不刻意去控制釉色的流动,而是任由其自由流淌、自然变化。

那些被赞誉为“夕阳紫翠忽成岚”的绚丽纹路,并非是匠人刻意为之,而是他们与火焰之间达成的一种微妙妥协。这种妥协并非是简单的让步,而是一种对自然力量的尊重和顺应。就如同八大山人笔下的那只孤禽,它白眼朝天,似乎对周围的世界充满了不屑,但它的羽翼却松弛地垂下,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宣告着它的存在。这只孤禽站在枯荷残梗之间,却成为了天地之间的枢纽,它的存在既孤独又独特。

晚明时期的张岱,在他的《陶庵梦忆》中回忆起往昔的繁华,然而,这些繁华终究比不上他在雪夜湖心亭看雪时,看到童子在烧酒炉上那簇跳动的火苗来得真实。那簇火苗虽然微小,却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它在寒冷的雪夜中跳跃着,给人带来一丝温暖和希望。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人们为了避免被过多的干扰所困扰,常常会使用各种屏蔽软件来过滤掉那些无关紧要的信息。然而,他们可能没有意识到,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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