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试管之谜(1 / 2)
祠堂最深处的隔离间,门窗紧闭,仅靠一盏挂在梁上的、加罩的煤油灯提供昏黄的光线。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浓烈的生石灰水气味)、草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老周(周同志)如同守护着潘多拉魔盒的卫兵,独自一人置身于这片昏黄与寂静之中。他穿着浆洗得发白、却依旧显得过于宽大的旧长衫(代替隔离服),戴着自制的粗布口罩和手套,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在他面前那张简陋的木桌上,如同供奉着最危险的圣物般,摆放着两样东西:林锋拼死带回的、用油布严密包裹的玻璃试管;以及苏婉留下的那个装着异常组织液的小玻璃瓶。旁边,是他视若珍宝的、缴获的日军单筒显微镜,旁边散落着几片用火小心灼烧消毒过的玻璃载片和盖玻片。
老周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吸入足够的勇气。他再次戴上手套,动作极其缓慢、极其谨慎地打开了包裹试管的油布。那支沾有浑浊黄色残留物的试管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那股熟悉的、令人心悸的微弱甜腥铁锈味再次钻进鼻腔,让老周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用一根在火焰上反复灼烤至发红、又冷却的极细玻璃棒,屏住呼吸,如同进行最精密的外科手术,小心翼翼地沾取了试管内壁上极其微量的、几乎肉眼难辨的残留物。那点淡黄色的粘稠物,在他眼中却重逾千斤。
他将这微乎其微的样本,极其均匀地涂抹在一片消过毒的载玻片上。接着,他取来一小滴生理盐水(自制),滴在样本上,轻轻盖上盖玻片。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初生的婴儿,生怕惊扰了里面的“恶魔”。
同样的步骤,他对苏婉留下的组织液样本也操作了一遍。
然后,他俯身凑向那架倍率有限、镜片磨损的显微镜。调整煤油灯光源的角度,让昏黄的光束尽可能集中地投射在物镜下方。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将涂有试管残留物的载片放了上去。
眼睛贴近目镜。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淡黄色。老周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他极其缓慢、极其精细地调整着焦距旋钮。
视野逐渐清晰。无数微小的颗粒、气泡…然后,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视野中心,出现了一些形态怪异的东西!它们并非单一形态,而是几种截然不同的东西混杂在一起!
其中一种,是短粗的杆状物,两端略显方正,像一根根微小的火柴棍!它们或单个存在,或两个相连。更让老周头皮发麻的是,其中一些杆状物的周围,似乎包裹着一层模糊的、折射光线的“荚膜”!这形态…像极了他在古籍医书上看到的炭疽杆菌描述图!
另一种,则是更细小的、两端钝圆的卵圆形或短杆状物!它们数量更多,密密麻麻,有些呈现两极浓染的特征(两端着色深,中间浅)!这…这分明是鼠疫杆菌的典型形态!
老周的心跳如同擂鼓!炭疽!鼠疫!真的是混合体!柴崎这个疯子!他不仅用了细菌武器,还用了最致命、最歹毒的混合感染!难怪象山的疫情症状如此诡异复杂,兼具皮肤坏死溃烂(炭疽痈)和肺部症状、高热(鼠疫肺炎型)!
他强压着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继续观察。在那些密集的杆菌之间,他还隐约看到了一些极其微小、形态更不规则、甚至难以描述的颗粒状或丝状物!它们的存在感很弱,混杂在杆菌群中,却让老周产生一种极其不安的直觉——这些东西,可能才是导致细菌异常活跃、毒力增强、甚至可能影响传播方式的“罪魁祸首”!是“荣字1644”魔鬼研究的核心成果?未知的添加剂?或是…某种更恐怖的、未被认知的病原体?
冷汗顺着老周的鬓角滑落。他颤抖着手,迅速换上涂有苏婉组织液的载片。
这一次,视野更加触目惊心!破碎的组织细胞间,同样存在着那些形态相似的炭疽和鼠疫杆菌!数量虽然远少于试管残留物中的,但它们的存在无可辩驳地证明了林锋的伤口曾直接接触过这些致命的病原体!
然而,让老周感到一丝诡异“庆幸”和更大困惑的是:在苏婉的组织液样本中,那些杆菌的形态…似乎有些不同?它们的“荚膜”不那么明显(林锋早期高烧时可能被自身免疫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