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塞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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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11月15日,华盛顿五月花酒店地下会议室。东西部财阀的代表们围坐在不透明的玻璃桌前,像一群分配战利品的军阀。特纳·史密斯用裁纸刀轻敲水晶杯,打断摩根银行副总裁的发言。

先生们,特纳指向墙上名单,十二个新增委员席位,我们最多让出五个。刀尖划过七个名字,这些必须是我们的人。

名单上第一个就是威廉·洛厄尔——伊丽莎白的侄子,哈佛法学院毕业的金发小伙。特纳选择他不仅因为血缘,更因他娶了罗伯特·塔夫脱的侄女。这个联姻让西部财阀与共和党保守派建立了血缘纽带,而24岁的年龄则完美掩盖了背后的算计。

肯尼迪?杜邦的代表皱眉,那个被SEC调查的投机商儿子?

小约瑟夫很合适。摩根代表反驳,他父亲在好莱坞的生意需要苏联市场,而且...他意味深长地停顿,罗斯福有点厌烦老约瑟夫,这反而能让白宫放心。

会议室响起低笑。老约瑟夫·肯尼迪——那位靠禁酒令时期走私烈酒发家的爱尔兰后裔,因为为爱尔兰发声被西部委员会的人逮到机会用掉了人情,所以罗斯福有点厌烦不知轻重的老约瑟夫了。让他儿子进委员会,既能控制这个新兴政治家族,又能向罗斯福示好——看,我们连你的敌人都收编了。

剩下的五个席位,特纳的刀尖划过名单,给惠勒、诺兰、贝利那帮人。他冷笑,让他们像狗抢骨头一样争去吧。

休斯突然插话:范登堡和约翰逊会配合吗?

为什么不?特纳微笑,他们现在最想看的,就是其他议员像他们当年那样摇尾乞怜...尤其是项目被卡的时候。

国会山Russell厅,范登堡和约翰逊正在美苏贸易委员会的新铜牌下接待访客。扩编消息传出后,这间原本冷清的办公室突然门庭若市。今天来的是一位特殊客人——俄亥俄州参议员罗伯特·塔夫脱,威廉·洛厄尔的的叔父。

阿瑟,塔夫脱的圆框眼镜后闪着精明的光,威廉那孩子虽然年轻,但对苏联法律很有研究...

范登堡强忍笑意。谁不知道塔夫脱上周还在《哥伦布日报》骂美苏贸易是与魔鬼握手?现在却急着把女婿塞进来。

当然,鲍勃。范登堡亲切地说,年轻人需要锻炼...正好委员会要成立法律小组。他故作随意地补充,不过重要项目审批还是我和伦恩直接负责...

塔夫脱的嘴角抽动一下,但很快恢复政治家式的微笑:应该的!威廉很崇拜你们...他说你们在莫斯科的谈判是教科书级别的外交

等塔夫脱离开,约翰逊从里间休息室出来,手里晃着塔夫脱送来的礼物——盒装古巴雪茄。去年他骂我们是斯大林的门徒时,可没这么客气。

范登堡打开雪茄盒,里面赫然躺着张支票——俄亥俄机械制造协会的研究经费,数额足够买下他老家整条街。知道最妙的是什么吗?他弹了弹支票,这些钱现在对我们来说...只是零花钱。

电话铃声打断他们。秘书通报:小约瑟夫·肯尼迪到了。

门开时,两人都有些吃惊。年轻的肯尼迪比想象中更瘦削,病态苍白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双眼睛——像两块冰冷的蓝玻璃,完全不像他父亲那种爱尔兰人的热情眼神。

参议员先生们,肯尼迪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我父亲让我转达他的...敬意。他故意在前停顿,暗示父子间的紧张关系。

约翰逊示意他坐下:乔,你知道委员的工作很枯燥...大部分时间在审阅合同条款。

我习惯枯燥。肯尼迪从公文包取出文件夹,这是我在哈佛写的论文,《国际条约中的漏洞利用》...也许对审查苏联合同有帮助。

范登堡翻阅论文,眉头渐渐舒展。这年轻人不简单——论文里详细分析了如何用技术标准条款绕过政治敏感问题,正是委员会急需的技巧。

你俄语如何?范登堡突然问。

不会。肯尼迪坦然承认,但我德语流利...而苏联技术文件多从德语转译。他补充,另外,我妹妹凯瑟琳正在学俄语...需要时可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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