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旅行2(3 / 4)
天,让他们单纯当回孩子。
拖拉机在田间颠簸,特纳的西装裤很快沾满麦秆和露水。刘易斯突然转向儿子:知道为什么我坚持用这台老家伙吗?他拍打仪表盘,生锈的金属发出闷响,当年你用卖废铁的钱帮我付首付时,就是它运的第一批麦子。
理查德敏锐地注意到父亲眼神的变化——那个在董事会所向无敌的男人,此刻瞳孔微微颤动。爱德华则发现爷爷布满老茧的手,正以某种特殊节奏敲击方向盘,仿佛在传递密码。
小镇邮政局前,刘易斯像展示珍宝般介绍两个孙子。五金店老板克莱德揉乱理查德的头发——上次敢这么做的摩根董事,第二天就被踢出了董事会。杂货铺老板娘玛姬给了爱德华一根蜂蜜棒棒糖,九岁男孩舔糖的样子终于像个真正的孩子。
你爸小时候,克莱德挤眉弄眼地指着墙上泛黄的照片,偷过我店门口三颗玻璃弹珠,结果被你奶奶押着来道歉,刷了一周地板。照片里的小特纳正懊恼地擦地,眼神却狡黠地瞥向镜头。
回程的夕阳把三人影子拉得很长。特纳突然蹲下,从泥地里挖出颗锈迹斑斑的弹珠:没想到还在。玻璃珠在夕阳下折射出虹光,映出他罕见的柔软笑容。
晚餐时,安娜的炖肉香气填满整个农舍。爱德华和理查德争抢着玉米面包,完全忘记了餐桌礼仪。当刘易斯讲起儿子十岁用自制收音机偷听华尔街行情的故事时,特纳的红酒杯在唇边停顿:您都知道?
你是我儿子。老人用叉子指向天花板,阁楼那个锡兵盒里,现在还藏着你十三岁画的摩根家族关系图。他眨眨眼,画得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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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的脚在桌下轻碰丈夫:看来阴谋天赋是遗传的。她的珍珠项链在煤油灯下泛着柔光,与安娜的镀银餐具相映成趣。
亲爱的,特纳突然凑近妻子耳语,热气拂过她耳垂,是不是你跟我妈告密,说我没让孩子们好好玩?他的手在桌布下滑到妻子膝头,今晚得让你尝尝。
伊丽莎白的睫毛像黑蝴蝶般轻颤:你行吗?她的指尖划过丈夫领带夹——那上面刻着史密斯家族与洛厄尔家族的联合徽章,上次在董事会打盹的可是...
话音未落,安娜的汤勺再次精准命中儿子手腕。孩子们还在呢!老妇人瞪眼,却藏不住嘴角的笑纹。窗外的月光爬上餐桌,照亮爱德华悄悄记录的农场外交手册——他在餐巾纸上画满了镇上人际关系图,而理查德则用面包屑排出了最优社交路径。
深夜,阁楼的老木床吱呀作响。爱德华和理查德挤在父亲儿时的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泛黄的星座图。爷爷知道镇上每个人喜欢什么,爱德华小声说,克莱德叔叔爱听棒球,玛姬阿姨的猫叫小糖...
理查德望着窗外的银河:他记得比我们背过的所有董事会成员喜好都多。谷仓传来猫头鹰的叫声,两个男孩沉沉睡去,中间摆着那颗重见天日的玻璃弹珠。
主卧里,特纳正为妻子梳理长发。象牙梳子卡在某个结处,伊丽莎白轻嘶一声。轻点,西部之王。她揶揄道,镜中映出丈夫罕见的笨拙。月光透过蕾丝窗帘,将二人轮廓绣在老旧墙纸上,与二十年前年轻的刘易斯和安娜的影子重叠。
妈今天偷偷问我,伊丽莎白突然转身,要不要把那个饼干配方教给理查德和爱德华。她的手指抚过丈夫睡衣领口——那是安娜用装面粉的粗布亲手缝制的,说这是特纳家真正的传家宝。
特纳的吻落在妻子掌心,那里有她今天揉面团时留下的面粉香。比起这个,他的笑声震动胸膛,我更担心爸明天要教他们用气枪打田鼠。
楼下客厅,刘易斯正擦拭那台老收音机。静电噪音中,隐约传来纽约股市收盘的播报。老人摇摇头,把频道调到乡村音乐台。安娜织毛衣的竹针碰撞声像某种古老计时器,记录着这个镀金家族难得的平凡时刻。
而在三千英里外的伦敦军情六处,某份档案被标注上红色问号:监视对象连续48小时表现正常——过于正常。建议:1.核查农场历史;2.调查拖拉机型号;3.重点注意祖母的烹饪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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