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社会教育(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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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工快步走过来,厉声喝止道:“她的手要碰燃油管!”声音中透露出严厉和不满。

理查德看着这一幕,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他转身问父亲特纳:“爸爸,他们为什么不上学呢?”他紧紧攥着手中的《资本论》包皮的笔记本,仿佛这样能给他一些力量。

特纳缓缓蹲下身子,他的西装裤腿不小心蹭到了地上的机油。他看着理查德,语气平静地说:“因为他们的爸爸没能力让他们生在比弗利山庄。”

理查德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皱起眉头,继续追问:“可是,上学不是每个孩子都应该有的权利吗?”

特纳指了指墙上的价目表,说:“现在,你看看这个。你每小时的马术课费用,等于这个孩子两周的工资。”

理查德顺着特纳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价目表上的数字让他瞪大了眼睛。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孩子之所以在这里工作,是因为他们的家庭无法承担他们接受教育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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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程的凯迪拉克里,爱德华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他忍不住吐在了真皮座椅上。特纳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地递给妻子一瓶可乐,说:“满意了?他们这辈子都会记得今天。”

后视镜里,理查德正疯狂涂写什么——后来女仆发现,那是份《童工保护法案》草案,藏在《圣经》扉页里。

伊丽莎白闭目养神,却漏看了丈夫眼中闪过的算计:

(很好,仇恨要从小培养——只不过,该恨的不是我。)

[资本家的育儿经第一条:让孩子目睹苦难,他们才会扞卫你的天堂]

——1933年,特纳家的餐桌谈话

史密斯家的长餐桌上,银质烛台的光晕照在兄弟俩低垂的脑袋上。爱德华机械地戳着盘中的牛排,而理查德盯着餐巾上绣着的家族徽章发呆——那上面缠绕的麦穗与齿轮,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特纳慢条斯理地切开五分熟的肋眼,血水渗进骨瓷盘的花纹里。

“说不出来?那我替你们说。” 他放下刀叉,餐巾抹过嘴角的瞬间像法官敲下法槌,“你们在想——‘那些孩子太可怜了’、‘这不公平’、‘爸爸为什么不管’。”

他忽然推开餐盘,金属刮擦声让爱德华一哆嗦。

“1929年,纽交所倒闭的银行家们从四十层楼跳下去——”

“他们不努力吗?他们没才华吗?”

特纳的指尖叩击着桌面,每一下都像证券交易所的收盘钟,“不,他们只是没抓住时代的尾巴。”

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

“知道为什么你们能在马场喂苹果,而工厂的孩子在啃发霉面包?”

“因为1920年,我拿全部身家赌上军火,而他们的父亲却在一战后选择安逸的生活。”

当理查德的眼泪砸在《资本论》书皮上时,伊丽莎白突然按住丈夫的手腕。

“够了。”她冰蓝色的眼睛像淬火的钢,“你想让他们学资本论,还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沉默在餐厅蔓延。最终特纳叹了口气,从内袋抽出两张股票凭证:

“明天开始,你们每人每月10美元,投资自己选的公司。”

“赚了,翻倍给你们零花钱。”

“亏了——”他忽然扯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就去工厂打工还债。”

当管家熄灭走廊最后一盏灯时:

- 爱德华(抽着鼻子):“哥哥,我们买糖果厂股票吧,这样能给他们发糖……”

- 理查德(翻开《国富论》):“笨蛋,要先买下小麦期货,面包便宜了才有钱买糖。”

(门外,特纳收回贴在门板上的手,对阴影里的修斯轻笑:“看,资本主义从娃娃抓起。”)

[最好的继承人教育,是让他们在童真与铜臭间保持清醒的痛感]

特纳站在落地窗前,白兰地酒杯映着洛杉矶的灯火。伊丽莎白披着丝绸睡袍走来,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肩线:你明知道那两个小傻瓜会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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