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伏击(2 / 3)
的补给舰正驶过外滩,甲板上堆满印着三井物产标记的油桶。特纳突然狂笑起来,从枕下抽出份文件甩在血泊里——《中美白银协定》的空白处,用铅笔写着宋子文亲笔:以赣钨矿权抵军火债。
通知马尼拉的潜艇基地。特纳舔着拳背的血,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把那艘载着日本废钢的货轮经纬度……老约翰已经拨通短波电台,发报键敲击声与东京股票交易所的收盘钟声完美重合。
当护士推门进来时,只看见满地玻璃碴上散落的电报稿,最上面那张写着:建议总统立即冻结国民政府在美全部资产——附1932年日本进口废钢清单及武汉兵工厂收货凭证。窗台残留的雪茄烟灰里,混着半张烧焦的日元,编号正是宋子良存款的那批连号。
上海领事馆内,那座铜制座钟的指针刚刚指向两点,清脆的钟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领事格罗斯正沉浸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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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情愿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摸索着抓起听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仿佛来自西伯利亚的冻土一般:“领事先生,您睡得好吗?”
格罗斯愣了一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回答道:“嗯……还不错,你是谁?”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紧接着说道:“我们可睡不着啊——因为国民政府的宋子良,把我们的命卖给了日本人!”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格罗斯的耳边炸响,他的睡意瞬间被驱散得无影无踪。他猛地坐起身来,目光落在了床头,那里摆放着一支翡翠烟嘴,正是上周宋子良送给他的礼物。烟嘴下面,压着一张两万美元的汇丰本票,那是宋子良给他的“好处费”。
特纳的声音透过电话线,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我要宋子良24小时内跪在南昌美国领事馆前!
我要他头顶着《中美友好通商条约》,背贴美国国旗!
我要海军陆战队的马鞭,在他背上抽出血的星条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特纳的柯尔特手枪上了膛。
《南京的清晨》
1932年10月24日,总统府西花园
晨雾中的紫金山轮廓未明,蒋光头的青瓷茶杯在花岗岩上炸裂时,惊飞了檐下一窝燕子。
财政部的铸铁保险柜大敞着,军统特工戴着手套翻检灰烬——未燃尽的礼单残片上,三井物产的烫金logo仍清晰可见,落款日期恰是考察团进入苏区当天。
外交部的橡木会议桌上,美国照会的火漆印被子弹洞穿。国务卿亲签的act of war下方,粘着片带血的翡翠——正是宋子良烟嘴上缺失的那角菊纹。
南昌行营的马厩里,十二名军官被绑成奇怪的字形。他们嘴里塞着的日元边缘焦黑,依稀可见日本银行字样——每张钞票背面都用血写着经纬度坐标,连起来正好是吴淞口日军布防图。
宋美龄的珍珠项链在电话线上缠了三圈,她指甲上的丹蔻在晨光中像未干的血迹:Uncle, we need your help... 听筒里传来摩根沙哑的笑声:告诉委员长,华尔街只帮能控制住局面的客户。
窗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新调来的税警总团正在换岗,美式钢盔在朝阳下泛着蓝光。这些由美国顾问训练的精英部队,此刻枪口全部朝着总统府内院方向。
(午时的紧急会议上,孔祥熙的钢笔突然漏水,染蓝了《中美货币协定》的赔偿条款。而远在华盛顿,国务院档案室多了份标着的备忘录,附件是宋子良与日本海军武官的合影——照片角落的日历显示,拍摄日期正是珍珠港事件前八年。)
1932年10月25日正午,南昌美国领事馆前
十二点的钟声在宋子良耳中如同丧钟。他瘫跪在花岗岩台阶上,浸透汗水的白西装紧贴着皮肤,像一层正在蜕下的蛇皮。当《纽约时报》从他指间滑落时,头版照片里横滨银行的保险柜正巧反射着刺目的阳光——那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日本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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