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秀(2 / 3)
了十七次眼睛,依然挤不出一滴眼泪。
废物。导演嘟囔着,趁拥抱动作时在她手帕上喷了催泪喷雾。下一秒,伊丽莎白的眼泪如决堤之水,在镜头前闪耀着钻石般的光芒。
《纽约时报》编辑部,主编约翰逊用放大镜检查着伊丽莎白珍珠项链上的煤灰特写。
把煤灰的颗粒感再加强些,他对排版师说,要让人能想象出煤矿深处的窒息感——尽管特纳集团根本没有煤矿。
好莱坞的录音棚里,工程师正在剪辑伊丽莎白为工人唱的摇篮曲。原片中工人们麻木的表情被剪掉,替换成事先拍摄的感动流泪镜头。一段生硬的咳嗽声被巧妙地替换成啜泣。
加个回声效果,制作人指示,要像圣母玛利亚在洞穴里显灵的那种空灵感。
《时代》周刊的美编室,设计师正在给伊丽莎白的照片添加光环特效。试到第七版时,艺术总监突然拍桌:用放射性元素涂料!这样在教堂的烛光下会微微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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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西翼办公室,胡佛总统看着三大汽车巨头送来的支票,手指微微发抖。这笔钱足以让救济委员会运转到明年大选。
条件呢?他问幕僚长。
只要在每次发放救济粮时...幕僚长递上一张字条,念这段感谢词。
胡佛戴上眼镜,读道:承蒙伊丽莎白.史密斯女士的感召...他忽然笑起来,告诉特纳,我要她在关税改革听证会上穿那件沾煤灰的裙子。
夜幕降临时,伊丽莎白站在特纳大厦顶层,看着城市里无数报刊亭摆放着带有她面孔的杂志。她的指尖摩挲着水果箱里剩下的最后一根金条——那是她偷偷藏起来的。
楼下宴会厅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汽车巨头们正在和工会领袖把酒言欢。伊丽莎白突然将金条从窗口扔了出去,看着它消失在夜色中。明天,某个幸运的流浪汉会捡到它;后天,报纸上会出现特纳慈善改变命运的新故事。
她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珍珠项链上的煤灰已经变成了永久的装饰。
纪录片《慈悲之光》的首映礼在特纳大厦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举行。水晶吊灯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昼,香槟塔在角落里散发着金色的气泡,伊丽莎白·特纳站在人群中央,珍珠项链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乳白色光芒——这次没有煤灰的装饰。
伊丽莎白女士,您救助的那些孩子现在怎么样了?《纽约客》的记者举着录音机问道。
伊丽莎白露出训练有素的微笑:他们在特纳基金会资助的学校就读,每个孩子都...
她的声音突然停住了。不远处的角落里,纪录片导演艾琳·考特曼正倚在赫斯特的臂弯里,醉醺醺的笑声刺耳地传来。
那些哭泣的小鬼?艾琳的声音因酒精而格外响亮,每天五美元演出费,比他们的爹妈在工厂赚得还多!赫斯特亲爱的,下次能不能用专业儿童演员?贫民窟的孩子连假哭都要教...
伊丽莎白的手指突然攥紧了香槟杯,杯脚在她掌心断裂,玻璃碎片扎进皮肤却毫无知觉。她穿过人群,珍珠项链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母带在哪里?她抓住场务的胳膊,声音低沉得可怕。
在、在放映室,但是——
伊丽莎白已经转身离去,裙摆扫过目瞪口呆的宾客。放映室里,助理正在整理胶片盒,看到她闯进来吓得倒退两步。
出去。伊丽莎白命令道,声音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锋利。
当门锁咔哒一声合上,她颤抖着双手打开标记为原始母带的铁盒。放映机嗡嗡启动,白光投射在临时拉起的白墙上。伊丽莎白直接跳到中间片段——那个让她获得泪光圣母称号的拥抱孤儿镜头。
画面中的她蹲下身,珍珠项链从领口滑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张开双臂,一个瘦小的黑人女孩扑进她怀里,脏兮兮的小脸埋在她肩头抽泣。当时的媒体报道说:伊丽莎白女士的眼泪落在孩子蓬乱的头发上,如同天使的甘露。
但现在,伊丽莎白将脸贴近转动的胶片,在画面之外的边缘处,她看到了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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