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田见秀后勤(3 / 6)
统领陈九。这小子原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三年前被他收服,成了最得力的耳目,做事干净利落,从不多问。
陈九快步走到他身边,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被风雪吞没:“爷,户部尚书周延儒派了人往洛阳去,说是‘劳军’,给建粮台的民夫送冬衣。”
王磊的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结了冰的湖面。周延儒是他的老对手,当年在辽东时就争过军功,后来在朝堂上更是处处针对他,现在又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后勤线上。“劳什么军?周延儒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说是天冷,怕民夫冻着,特意让府里的人赶制了棉服。”陈九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可奴才让人跟着查了查,那些箱子里的棉服薄得能透光,里面塞的全是碎絮,根本不顶用——他分明是想借着‘劳军’的由头,去洛阳探粮台的底细,说不定还想安插自己的人。”
王磊摸了摸怀里的辽国公印,指腹蹭过“镇北”二字,冰凉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告诉李老栓,把给民夫的棉服再加一层夹里,用江南运来的新棉花,务必让每个人都穿得暖和。再让暗卫盯着周延儒派去的人,他们敢碰粮台的一根草,就剁了喂狗,不用请示我。”
陈九应了声“是”,又迟疑了一下,低声道:“爷,陛下那边……会不会察觉到咱们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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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王磊轻笑一声,雪粒子落进他的领口,带来一阵寒意,“陛下现在在暖阁里数着军报上的血渍,想着怎么制衡我,怎么保住他的龙椅。可他忘了,这大明的粮道、税银、兵权,早就在我手里攥出了油,他就算想收,也收不回去了。”
他转身继续往辽国公府走,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很快又被新雪覆盖了一半。路过府门前那对石狮子时,他驻足望了片刻——这对汉白玉狮子是三年前他亲手选的,左狮脚下踩着绣球,象征着权柄;右狮爪下按着小狮,代表着传承。可此刻看着它们被雪覆盖的模样,王磊突然觉得,这像极了他现在的处境:表面风光无限,手握重权,实则步步惊心,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回到府里的书房,王磊卸下蟒袍,只穿着玄色的便服坐在案前。案上摊着洛阳的舆图,他用朱砂笔在选定的荒滩位置画了个圈,旁边密密麻麻地批注着:“粮台三月内建成,六月前务必运粮满仓,洛水码头需扩建,增派五十艘运粮船。”又取出一封未写完的信,是给山海关的刘宗敏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写道:“山海关的弟兄们,再忍忍。等冬衣送到,等粮台满了,咱们就杀清军个片甲不留,让他们知道,咱大明的兵,再也不会饿肚子打仗。”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把整个院子都盖成了白色。王磊望着舆图上那个鲜红的圈,轻声说了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崇祯啊崇祯,这盘棋,你下得太累了,也该换个执子人了。”
第二节 洛阳城的后勤铁则
洛阳城南的荒滩,雪还没化透,踩上去软塌塌的,像踩在受潮的棉花上,脚下的冻土时不时会冒出几块尖锐的石子,硌得人脚疼。田见秀蹲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根铁钎,用力往冻土里戳——冻土硬得像块花岗岩,铁钎尖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震得他虎口发麻。他抹了把脸上的雪沫子,指尖冻得发僵,几乎握不住铁钎,却还是凑到眼前,借着微弱的天光,看清了王磊手札上的小字:“每块砖的砖缝不得超过半指宽,石灰需掺三成糯米汁,排水沟要挖三丈深、两丈宽,确保雨天不积水。”
“田大人!田大人!您快过来看看吧!”工匠头李老栓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身上的棉服沾着泥和雪,额头冒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很快凝成了冰碴子,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巩县的青砖倒是运到了,卸了整整二十车,可民夫们那边……闹起来了,说要加钱,不然就不干了!”
田见秀猛地站起身,铁钎“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皱着眉,眼里淬着冷光,想起王磊在西安驿馆对他说的话:“后勤说到底是‘人的事’,民夫不是拉磨的驴,不能光靠鞭子赶,得让他们觉得跟着你有奔头,有活路,他们才会真心实意地替你干活。”五年前,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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