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田见秀后勤(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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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树皮的弟兄活了下来,甚至还反杀了清军一个前哨。可他更清楚,王磊的权力早已像野藤似的,缠上了大明的命脉——户部尚书周士朴是王磊三年前举荐的能吏,凡事都先问王磊的意思;兵部侍郎吴甡与他同出将门,私下称兄道弟;连东厂提督王之心都与他有旧,偶尔还会互通消息。昨夜他还收到锦衣卫的密报,说王磊在洛阳招了三百流民训练,美其名曰“护粮队”,可谁知道那是不是他私养的兵?

“建粮台,要多少砖?”崇祯的声音有些发闷,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龙椅的扶手,雕花的木头上已被他抠出一道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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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万块巩县青砖。”王磊的语气斩钉截铁,像在下达作战命令,“西安粮道现在有五千块备用砖,先顶着,能把地基铺起来。再调三千民夫、二十个经验丰富的工匠——臣算过工期,三个月就能建五十座粮台,每座粮台能存三千石粮食,总共一百万石。这些粮食,够山海关的三十万大军敞开吃三个月,再也不用怕清军断粮道。”

“巩县的砖,从河南运到洛阳,最快也要十日才到,这期间民夫从哪调?河南去年遭了灾,流民遍地,别出什么乱子。”崇祯攥紧了龙袍的下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就从河南、山西的流民里挑。”王磊从袖中又掏出一封盖着辽国公府朱印的手札,递到崇祯面前,“臣已经让人去各州县贴了告示,管饭管住,每日给两文钱,另外三餐管饱糙米,还能给家里带回去一些粮食。民夫的头目让李老栓管,他跟着臣三年了,在陕西粮台就负责过民夫调度,嘴严,办事牢靠,从没出过差错。”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臣还让田见秀盯着整个粮台建设,这小子是我从陕西带出来的,算盘珠子拨得比谁都精,账算得明明白白,绝不会出贪腐的事。”

崇祯盯着王磊的眼睛,那双眼深邃如潭,看不出丝毫波澜,却让他觉得像在看一把出鞘的刀,锋芒毕露,却又收放自如。他想起上月在文华殿,王磊跪在阶下呈粮道图时,膝盖压着的青砖竟被他压出一个浅浅的印子——这人身子骨硬,性子更硬,一旦握住权力,就绝不会轻易放手。更让他不安的是,王磊总说“后勤是国本”,可国本岂能握在一个臣子手里?他瞥了眼案头那半块虎符,那是当年王承裕留给王磊的,后来他又赐了王磊完整的虎符,让他能调遣边关兵马,此刻那虎符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发麻。

“就按你说的办吧。”崇祯最终还是点了头,指尖重重敲在奏折上,发出“笃”的一声响,“但粮台的监工,得让户部派个老成持重的官员过去,也好帮着田见秀分担些,别让他一个人太累。”

王磊笑了,嘴角扯出一抹淡得像雪的弧度,快得让人抓不住:“陛下考虑得周全,臣没意见。不过田见秀做事仔细,定会把那位监工大人盯得连打盹都不敢,绝不让粮台出半点岔子。”

走出乾清宫时,雪下得更大了,鹅毛般的雪片打着旋儿落下,很快就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王磊踩着雪往辽国公府走,靴底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宫道里格外清晰。他抬头望了望天上铅灰色的云,心里跟明镜似的——崇祯的“答应”是妥协,也是试探,派户部官员监工,不过是想在他的后勤线上插一根钉子。可他早有准备,昨夜已经让暗卫往洛阳送了一批火药,藏在粮台的地基下,以备不时之需;今早又让商队往西安押了十万两银子,稳住那边的粮道。这些事,崇祯未必知道,但都在他的局里,一步都没乱。

路过御花园时,他停住脚步,望了望池中的冰面。冰面裂着蛛网状的纹路,几条锦鲤挤在冰缝里,尾巴无力地拍打着,溅起的碎冰落在冰面上,又很快被新雪覆盖。假山上的积雪被风吹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石砖,砖缝里还凝着去年冬天的霜痕,像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疤。他伸手摸了摸冰面,刺骨的寒气透过指尖直往骨头里钻——这冰面,像极了大明的江山,看着完整无缺,底下却全是裂痕,稍不留意就会崩塌。

“大人。”身后传来低低的脚步声,轻得像雪花落地。王磊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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