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李自成安置(4 / 5)
因战乱、逃亡而荒芜的无主田地。他们重新绘制详细的鱼鳞图册,对每一块土地进行编号、评估肥力、记录方位四至,并造册登记。然后按照“丁口均田,就近安置”的原则,将清查出的土地分配给愿意务农的降卒及其家眷。每丁授上田三十亩,中田四十亩,下田或山地五十亩,并发放由辽国公府统一印制的标准地契,明确产权,承诺三年内免赋,三年后田赋亦从轻征收。此举旨在将这些不安定的流动力量牢牢固定在土地上,使其转变为安分守己的自耕农,从而从根本上消除动荡的根源。地契的发放仪式往往很简单,但当那些祖辈为佃户、从未拥有过土地的农民颤抖着接过那张盖着红印的纸时,许多人激动得热泪盈眶,跪地朝着北方磕头。
与此同时,一场庞大的物资调运与发放工作以惊人的效率和规模展开。由辽国公府统一协调,通过漕运、改良后的驿道以及雇佣的大量民夫车队,从辽东、山东、江南等地调拨的粮食、豆种、麦种、农具(崭新的铁锹、锄头、镰刀)、耕牛、骡马、甚至还有棉花、布匹、食盐等生活物资,源源不断地运抵南阳、汝州等地。在各个交通要道和安置点,设立了大量的物资发放处。发放过程井然有序,凭登记木牌按户领取。当那些面黄肌瘦的农民和降卒真的领到沉甸甸的粮袋、闪着金属光泽的崭新农具、甚至还有几头瘦弱却无比宝贵的耕牛时,场面往往变得异常激动,许多人再次跪地叩谢“辽国公恩德”。实实在在的利益,比任何空洞的说教和武力威慑都更能收拢人心,瓦解抵抗意志。
对于那些选择继续从军的青壮,则设立了专门的“选兵处”,进行极其严格的甄别和考核。不仅考核体能、力量、骑射技艺,更由辽军派来的教导官进行面谈,考察其背景、动机、有无劣迹。体质羸弱、年龄偏大、兵痞习气严重、或有劫掠残害百姓劣迹者,一律坚决劝归农田,甚至进行管制。最终,从近十万人中,筛选出约两万余相对年轻、强壮、背景清白、有改造潜力的青壮。这些人被重新编组成若干个新兵营,由曹变蛟部选派来的军官和辽军教导队员进行严格的新式整训,完全打散原有的编制和山头,教授新的军纪、队列、战术,特别是火器操作。整训结束后,再分批补充到河南镇守军的各个营哨之中,其家眷同样分配田地,就近安置,既安其心,亦为质实。
整个安置过程,绝非一帆风顺的田园牧歌。期间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数次小规模的骚乱和冲突。一些习惯了刀头舔血、不愿辛苦耕种也不想受军纪约束的悍匪和老兵痞,企图煽动闹事,抢劫运粮车队,甚至冲击官府,殴打吏员。然而,驻防在附近的曹变蛟部陕兵反应极其迅速果断,一旦接到求援,立刻以雷霆手段进行镇压。为首者一经查明,当场格杀,悬首示众;附从者严惩不贷,或鞭笞,或罚作苦役,绝不容情。辽国公的意志通过冰冷的钢刀与温饱的粮食,清晰地、不容置疑地传达给每一个人:顺从,可得活路,甚至富足安稳;反抗,唯有死路一条,绝无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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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被授职后,并未立刻前往南阳卫就任。他主动向牛金星请求,希望能暂时留在营地,协助安抚旧部,亲眼看到弟兄们安定下来。辽国公王磊得知后,竟慨然应允,并额外赏赐了一些金银布帛,以示优容与安抚。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人们时常能看到,昔日的闯王,如今的李参将,脱下那身参将服,依旧穿着旧的布衣草鞋,在一队辽军“护卫”(实为监视)的陪同下,行走在刚刚翻垦、还散发着泥土气息的田埂上,去看望那些正在辽军农事官指导下,笨拙地学习扶犁耕种的老部下,与他们话家常,甚至偶尔自己拿起锄头,尝试着刨几下地,往往引来部下们善意却复杂的笑声。此情此景,充满了历史的吊诡与沧桑,也让许多原本心怀怨愤、时刻想着闹事的旧部,在看到他们曾经的领袖都不得不接受现实后,也渐渐熄了心思,开始尝试着接受这种全新的、陌生的安稳生活。
刘宗敏、田见秀等高级将领,最初极为抵触,整日借酒消愁,闭门不出,对前来拜访的辽军军官和吏员恶语相向。但在亲眼看到普通士卒真的分到了土地、领到了活命的粮食和农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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