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李成栋两广(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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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自信和掌控一切的压迫感,仿佛一只无形巨手,已悄然扼住了岭南的咽喉。

“爹!”其养子、副总兵李元胤疾步而入,脸色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未曾有过的惊惶,他挥手屏退了左右侍从,压低声音道,“查清了!那日送信的快船,是…是‘飞剪船’!据咱们派往吕宋的探子回报,此种船型航速极快,逆风亦能疾驰,火炮犀利,只有…只有辽国公麾下‘海贸督办’郑家,才拥有这等海上利器!濠镜的葡萄牙人见了都眼红,曾想出重金购买图纸而不可得!”

李成栋眼皮猛地一跳,心底那丝侥幸彻底破灭。王磊的触角,竟然已经悄无声息地伸到了这南海之滨,其海上力量竟已让西洋夷狄都为之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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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参军袁彭年也匆匆赶来,额上全是汗珠,呈上一份密报:“军门!梧州八百里加急!此次瑶乱背后,似乎…似乎有前朝余孽(指李自成、张献忠残部)和倭寇浪人的影子!作乱瑶兵中,竟发现有精良的倭刀和铁炮!其战术诡谲,绝非寻常山匪!此事…此事绝不简单!恐有更大图谋!”

李成栋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盏乱响。内忧外患,错综复杂!这岭南,看似富庶天堂,实则是口沸腾的油锅,底下柴火熊熊,四周虎狼环伺!永历朝廷是指望不上了,那群老爷除了会跑会和,还会什么?靠自己?钱粮虽多,但强敌环伺,内部土司、豪强、洋夷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又冒出流寇和倭寇的影子!王磊的这封信,恰似一把锋利的刀,劈开了他所有的侥幸和犹豫。

“爹,辽国公的信…”李元胤试探着问,声音干涩。

李成栋沉默良久,眼中闪过挣扎、不甘、野心,最终化为一丝破釜沉舟的狠厉与决断。他猛地将念珠拍在案上,沉声道:“回信!告诉来人,李某感念辽国公厚意。然李某世受国恩(实则他原是流寇,后降明),岂能轻易背主?若要李某归附,须得朝廷明旨,许我实授两广总督,加‘征南将军’衔,赐专征之权,节钺一方!并…并先调拨新式自生火铳三千支,红衣大炮五十门,开花炮弹五百发,白银五十万两,以平瑶乱、御洋夷!否则,李某唯有据守岭南,玉石俱焚!”这是他狮子大开口,也是最后的试探。试探王磊的诚意和底线,也试探自己在这盘大棋中的分量。

花厅内再次陷入沉寂,只剩下冰砖融化的水滴声和李成栋粗重的呼吸声。那封即将送出的回信,仿佛抽空了他全身的气力,却又点燃了他心底最深处的野火。他挥退了李元胤与袁彭年,独自一人留在昏暗的厅堂内,对着那幅巨大的《两广舆地山海全图》怔怔出神。

珠江三角洲的肥腴之地、粤北连绵的矿藏群山、粤西漫长的海岸盐场、广西土司林立的广袤山区……这一切,他浴血拼杀多年才攫取在手,岂能轻易与人?即便那人是威震天下的王磊。可王磊开出的价码,又像毒蛇般钻入他的心窍:名正言顺的总督之位、足额乃至超额的粮饷、威震天下的辽东火器……还有那支泊于外海、如同洪荒巨兽般的铁甲舰队。那是足以碾压岭南一切势力的绝对力量。

他想起昨日接见濠镜葡萄牙人头目时,对方那闪烁其词、旁敲侧击打听“北方铁甲巨舰”的神情,那是一种混杂着贪婪、恐惧与极度渴望的复杂情绪。连素来眼高于顶的红毛夷都如此忌惮,他李成栋又能硬气到几时?

“玉石俱焚?”他喃喃自语,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这话能吓住肇庆行在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文人,如何能吓住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王磊?那是一位连皇太极都能逼退、能让洪承畴和孙传庭都甘心效命的狠角色。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案几一角,那里放着一本辗转得来、书页都已卷边的《辽东军报》。上面详细记载着“辽式燧发枪”在百步之外洞穿三重铁甲的威力,记载着“一窝蜂”火箭覆盖半个山头的恐怖场景,更记载着一种名为“热气球”的器物如何让敌军动向无所遁形。这些闻所未闻的利器,才是王磊真正的底气。相比起来,他引以为傲的岭南健卒、那些从澳门购入的老式火绳枪和佛朗机炮,显得如此陈旧和不堪一击。

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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