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高杰投诚(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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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一下,并未立即退下,反而从怀中小心翼翼捧出一物,举过头顶,“那人…那人让小的务必先将此物呈给伯爷过目。”

那是一枚寸许长的黄铜弹壳,打磨得锃亮,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弹壳底部,清晰地阴刻着一个狰狞咆哮的狼头徽记,狼眼处似乎用暗红朱砂点缀,透着一股嗜血的凶戾!

高杰瞳孔骤然收缩!狼头!王磊麾下最核心力量——“风雷骑”的标志!他麾下夜不收曾拼死带回过刻有同样徽记的箭簇和弹壳!他一把抓过那枚弹壳,冰凉的触感让他激灵一下,指尖甚至能感受到那冰冷金属下蕴含的磅礴毁灭力量。王磊的人?在这个要命的时候?他想干什么?是战?是和?是最后通牒?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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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他进来!搜干净身!若有丝毫可疑,立斩!”高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挥退了左右将领,只留下李本深一人,手更加用力地按在了刀柄上,指节发白。

片刻后,一名身着苏绸长衫、作南方富商打扮的中年人被带了进来。此人面容普通,肤色微黑,像是常年在海上奔波,但一双眼睛却锐利沉稳,步履从容,面对满堂甲士和高杰逼人的气势,毫无惧色,反而带着一种淡淡的、洞察一切的从容。他拱手一礼,声音平和:“海外鄙人沈廷扬,见过兴平伯爷。”

“沈廷扬?”高杰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猛地想起,“你是那个…那个管海运槽粮的?给崇祯爷运粮的?”

“伯爷好记性。”沈廷扬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小人昔日确曾效力于朝廷槽运。然朝廷昏聩,奸佞当道,忠良蒙冤,槽政废弛,早已不堪驱使。小人如今在辽东督师府下,忝任海运督办一职。此次冒昧来访,非为商事,乃是受一位朋友所托,顺路给伯爷送两样小东西。”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狭长的紫檀木锦盒和一个用猩红火漆严密封着的信封。

高杰使了个眼色,李本深上前接过,先打开锦盒。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卷用高丽贡纸精心绘制的《江淮水系及漕运枢纽详图》。图上,将他控制下的淮安、扬州、徐州等地的漕运码头、粮仓位置、守军布防、换防时辰、乃至各税卡每日的收益银钱数目,都标注得清清楚楚,细至毫厘!许多暗桩和秘密水道,甚至连他高杰自己都快忘了,竟也赫然在目!

高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再次从额头渗出。这图比他军中最机密的舆图还要详尽百倍!王磊的人对他地盘上的家底,摸得一清二楚,了如指掌!

沈廷扬仿佛没有看到他的脸色,又示意他看那封信。高杰手指微微颤抖地拆开火漆,里面只有薄薄一页纸,上面用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笔迹写着一行字:“公若愿弃暗投明,督师许公仍镇江淮,总督水陆师马,粮饷足额,共讨国贼。王磊。”

“王磊…”高杰捏着那页纸,仿佛捏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声音干涩嘶哑,“他…他想让老子投降?做他的麾下走狗?”

沈廷扬摇摇头,神色转为肃然:“伯爷此言差矣。非是投降,是弃暗投明,是拨乱反正之义举!当朝者,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督师王公,奉天靖难,礼贤下士,赏罚分明,志在澄清玉宇,重整山河,再兴华夏。伯爷乃当世豪杰,枭雄之资,岂可明珠暗投,为那般昏聩朝廷、朽烂官僚殉葬?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他踏前一步,目光灼灼:“督师惜才,更念伯爷镇守江淮,屏护东南,使江南半壁暂得安宁,实有功于社稷黎民。若伯爷愿举义旗,则江淮水陆大军,仍由伯爷执掌,一兵一卒不夺!粮饷军械,由督师府直拨,按月足额供给,绝不拖欠分毫!届时,伯爷进可提兵北上,廓清寰宇,立不世之功;退可保境安民,称雄一方,成诸侯之业。岂不远胜于如今这般,困守徐州,腹背受敌,粮饷断绝,朝不保夕,受那帮窝囊废的腌臜气?”

高杰沉默了,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幅详尽的舆图和那页重逾千钧的短信,胸膛剧烈起伏,内心天人交战。沈廷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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