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红娘子来投（2 / 5）

埋没的人才。

“总镇，此事需万分慎重。”身旁的心腹幕僚见状，立刻低声提醒，面色凝重，“收容此等草寇，朝中物议沸腾，恐授人以柄，毁总镇清誉。且其人来路不明，忠心难测，万一包藏祸心，或军纪涣散，扰我辽西秩序，则悔之晚矣……”

王磊抬手止住他的话，沉吟片刻，眼中闪过决断之光：“是真心投奔，还是另有所图，是骡子是马，拉出来一见便知。传令，开放城西南一处已废弃的旧军垒，令其队伍全员暂驻于此，派出可靠军士看守，未经允许，不得擅动一人一马。只允那红娘子本人，最多带两名随从，解除武装，入城来见。我倒要看看，这位名动中原的红娘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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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迅速下达。下午申时左右，宁远城南门外，出现了引得守城军士和过往百姓纷纷侧目、议论纷纷的一幕：一位女子，身着虽略显褪色却依旧鲜艳夺目的红衣，骑着一匹神骏异常、不带杂色的白马，腰佩双刀，虽经风尘仆仆，却难掩其英姿飒爽之气。她在两名同样精悍干练、眼神警惕的随从陪同下（武器已按规暂时上交），穿过戒备森严、刀枪林立的城门甬道，在那无数道好奇、惊讶、甚至略带鄙夷的目光注视下，神色坦然，步伐沉稳，直抵总兵府前。

在总兵府那肃穆的大堂，王磊第一次见到了这位传奇女子。她年约二十五六，肤色是常年餐风露宿形成的健康小麦色，眉如远黛，目若朗星，鼻梁挺直，唇线清晰，组合成一张充满英气与生命力的脸庞。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毫无寻常女子的怯懦与闪烁，行动间步伐稳健，气息沉凝，显然身怀不俗武艺。她向端坐于上的王磊行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江湖式抱拳礼，声音清亮，不卑不亢：“草民红娘子，率麾下八百愿抗虏的弟兄，拜见王总镇！久闻总镇乃抗虏英雄，爱兵如子，善待百姓，更不惧人言，唯才是举。红娘子一介草莽，今日冒死前来相投，愿效犬马之劳，于总镇麾下专杀鞑虏，以赎前愆，但求一席之地，马革裹尸，绝无怨言！”

王磊并未立刻让她起身，目光如电，自上而下地审视着她，仿佛要穿透她的外表，直抵其内心：“红娘子，你在中原之名，本王亦略有耳闻。然你等昔日与官军对抗，攻城掠地，在朝廷眼中，乃是‘流寇’、‘反贼’。今日为何千里迢迢，不惜冒死，来投我这朝廷钦命的辽东总兵？就不怕我将你拿下，锁拿解送京师，邀功请赏吗？此乃坦途捷径。”

红娘子毫无惧色，昂首直视王磊，朗声答道：“总镇明鉴！红娘子昔日所为，实乃官逼民反，贪吏恶绅相迫，不得已而为之！我等对抗的是那些欺压良善、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地方豪强，从未主动祸害普通百姓，更不曾与鞑虏勾结！如今天下大乱，中原鼎沸，闯营、献营等势大，我等小股义军夹缝求生，难以存身，又不愿与其同流合污，行那烧杀抢掠、裹挟民众之事。听闻总镇在辽西，不仅练兵抗虏，保境安民，更开屯田、兴百工、建医院、活人无数，给百姓一条实实在在的活路。此乃真正英雄所为！更难得的是，听闻总镇麾下，女子亦能凭本事吃饭，担当重任，非只困于闺阁。红娘子虽是一介女流，亦知家国大义，鞑子乃天下共敌！故特率愿随我之弟兄，辗转北来，投奔光明！愿洗尽前尘，从此在总镇麾下，专杀鞑虏，以赎前愆！若总镇不信我等诚意，欲拿我红娘子一人之首级以换取功赏，我绝不反抗，引颈就戮，只求总镇能看在八百弟兄皆怀抗虏热血之上，网开一面，给他们一条活路，一条能打鞑子的活路！”言辞恳切，掷地有声，带着一股江湖儿女特有的赤诚、豪迈与决绝，令人动容。

王磊默然片刻，不置可否，忽然转换话题，问道：“你一路北来，千里迢迢，关山阻隔，官军关卡林立，流寇势力纵横，你是如何突破重重阻碍，抵达辽西的？”

红娘子略一沉吟，答道：“无非是昼伏夜出，避实就虚。遇州府大城则远远绕行，遇小股官军关卡，则或趁夜突袭破关，或乔装流民分散通过。遇大队官军或闯军势力，则避其锋芒，诈称他部溃兵或逃难百姓。所幸八百弟兄心齐，肯吃苦，听号令，一路虽有折损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