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我的小伙伴》之30(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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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章 井绳的痕

井口的轱辘上缠着井绳,绳上的纤维磨得发亮,深深浅浅的勒痕像串省略号。四十九世孙摇着轱辘打水,井绳跟着转,发出咯吱的响,像在数着打水的次数。

“这井绳磨出的痕,都是你太奶奶留下的,”老者扶着轱辘帮他稳住,“当年没有自来水,每天都得来打水,她说井绳得‘顺着劲’,不然容易断。你太爷爷总抢着来,说‘我力气大’,却总在她要打水时,‘恰好’忘了添柴。”

井绳末端系着个铁桶,桶底有些凹陷,是常年磕在井壁上撞的。“太奶奶总说,打水时看着桶里的影子,就像看见自己的日子,”老者望着井下,“清清爽爽的,偶尔有点涟漪,晃一晃就平了。”

水打上来时,井绳在阳光下绷得笔直,勒痕里沾着的泥屑被风吹落,像些细碎的往事,轻轻落在地上。四十九世孙摸着那些痕,忽然明白,日子就像这井绳,磨得越久,越懂怎么把生活拎得稳稳的。

第六百七十九章 布鞋的纳

樟木箱里垫着双布鞋,鞋面上的针脚密得像鱼鳞,鞋底纳着“卍”字纹,边角已经泛白。四十九世孙拿起鞋,鞋型正好合脚,像为他定做的一般。

“这是你太奶奶给未出世的重孙纳的,”老者翻着箱底,“她说‘鞋得纳得实,才经走’,纳鞋底时,你太爷爷就在旁边劈柴,说‘劈柴的声能帮你数针脚’,其实是怕她熬坏了眼睛。”

鞋底的针脚里藏着根细小的线头,是最后收针时没剪干净的。四十九世孙摸着鞋帮,棉布的纹理里还带着樟木的香。“太奶奶纳鞋时,会想些什么呢?”

“想路吧,”老者望着窗外,“想这鞋能陪着孩子走多远的路,想路上会不会有石子硌脚,就像当年想你太爷爷出海的路,有没有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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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鞋放回箱里时,四十九世孙轻轻按了按,像怕惊扰了里面的念想。原来,有些牵挂从来不是说出来的,是藏在一针一线里,纳进鞋底,跟着脚步,走多远都不会散。

第六百八十章 瓦罐的沉

屋檐下挂着只瓦罐,罐口蒙着层细灰,里面盛着半罐杂粮,摇起来沙沙响。四十九世孙踮脚够下来,罐身的陶土沉甸甸的,带着股潮湿的土腥气。

“这是当年存粮用的,”老者接过瓦罐,倒出把红豆,“你太奶奶总说,瓦罐得‘接地气’,挂在屋檐下,能闻着风雨的味,粮食存得久。你太爷爷笑她‘老讲究’,却每次收粮都先挑最饱满的,让她装进罐里。”

罐底有个小小的凹坑,是当年不小心摔的。“那次你太爷爷出海晚归,她急得碰倒了罐,”老者指着凹坑,“后来总说‘这坑是记着盼呢’,却把罐擦得更亮了。”

把红豆倒回去,瓦罐晃出闷闷的响,像岁月在低吟。四十九世孙摸着凹坑,忽然觉得,这瓦罐盛的哪里是杂粮,是些沉甸甸的日子,带着盼,带着等,也带着两个人互相体谅的暖。

第六百八十一章 石臼的钝

院角的石臼,臼底的纹路已经磨平,捣米时总有些碎粒粘在上面。四十九世孙握着木杵捣糯米,石臼发出咚咚的响,像在回应着什么。

“这石臼是你太爷爷年轻时凿的,”老者坐在门槛上看,“他说石臼得‘有性子’,磨钝了才不会伤着米,就像人,得磨去些棱角才好相处。”

臼壁上沾着层薄薄的米浆,是经年累月捣出来的,摸起来滑溜溜的。“太奶奶总在初一十五捣米做糕,”老者说,“你太爷爷就蹲在旁边添米,说‘我添米你捣,快得很’,其实是怕她胳膊酸。”

捣好的糯米粉雪白雪白的,四十九世孙用指尖捻起一点,粉末簌簌落下,像碎了的月光。原来,有些默契从来不用多说,是你添米我捣臼,是石臼磨钝了,日子却磨得越来越细,越来越软。

第六百八十二章 篱笆的疏

菜园的篱笆歪歪扭扭的,有些竹条松了,露出些豁口,却爬满了牵牛花,紫的蓝的,开得热闹。四十九世孙伸手扶了扶松脱的竹条,指尖沾了点露水。

“这篱笆是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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