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北望烽烟(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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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沙哑,带着梦魇般的颤栗,“韩铮重伤……在我当时……只觉是累赘……是淬炼死意的……资粮……”他闭上眼,脸上肌肉抽搐,显是痛苦万分,“明知是错……却为功法所控……理性……荡然无存。”

他猛地睁眼,直视秦渊,眸中终于燃起一丝情绪的火焰,那是焚心蚀骨的悔恨与自我厌弃:“任何缘由……皆难抵我亲手弑友之罪。此孽……江辰认。”

言罢,他竟撩起僧衣下摆,便要屈膝下跪!

“不必!”秦渊低喝,声嘶哑涩。他一步踏前,牢牢托住江辰手臂。两人臂膀相触,皆感对方身躯微颤。

“韩铮的命……岂是一跪可偿!”秦渊逼视江辰双眼,字字泣血,“我恨你,江辰!恨不能立时杀你,为韩铮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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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默然承受,眼神灰败。

“然……”秦渊话锋陡转,声音带着碾碎骨血的疲惫,更有一种超脱私怨的沉重,“护法尊者言,你亦是功法与命运之囚……少室山上,你那非人模样……我见之……那非你本心,或……不全是。”

他松手后退,仰首望向洞顶透下的天光,似要穿透这命运迷障:“韩铮在天有灵,其所愿,绝非见我兄弟相残,至死方休。他性子……最是豁达……最重情义……”

提及韩铮,两人眼中俱是刻骨痛楚。

“神僧以无上佛法,化你戾气,导你向善。”秦渊重新看向江辰,目光复杂难言,“此缘法,是韩铮以命难换。你欠他的……此生难清。”

江辰重重点头,语带哽咽:“是……难清。”

“故,”秦渊深吸一口气,仿佛卸下万钧重担,他伸出手,摊开掌心,那是军人之间最直白的信任,“我要你活着,江辰。非如此刻行尸走肉,而是带着对韩铮之愧,以此残命,去做他未竟之事,去守他欲护之人!”

江辰怔住,望着秦渊那布满剑茧却稳定如山的手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北疆烽烟骤起,虏骑踏破河山!”秦渊声如金铁交鸣,掷地有声,“韩铮出身行伍,最恨异族寇边!你我仗剑江湖,岂能困守此洞,沉湎私怨,坐视山河破碎,黎民涂炭?!”

他目光灼灼,如烈焰腾空:“你的罪,你的债,到沙场之上了结!用你掌中之剑,多斩几个胡虏,多救几个百姓!方不负韩铮与我等相交一场!方对得起神僧点化之恩!方是我辈武人,存于天地之担当!”

洞内死寂。功德池金波粼粼,映照着两张肃穆面容。

江辰身躯剧震,他看看秦渊的手,又望望一旁宝相庄严、默然不语的白衣神僧,眼中那死寂的灰败,终如坚冰遇阳,寸寸消融,一种混杂着痛楚却无比坚定的光芒,自深处燃起。

他缓缓地,同样伸出自己那惯握杀人剑、此刻微颤的手,重重握住了秦渊的手!

双掌紧握!

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透过紧握的双手,在两人间奔涌。非是原谅,仇恨的烙印依然深刻;非是忘却,韩铮的身影永铭心间。这是一种超越个人恩怨,在家国大义前达成的共识与托付!是男人之间,无需赘言的理解与承诺!

“好!”江辰只吐一字,声仍沙哑,却带着斩断过往、面向未来的决绝,“此命,从今往后,便用于杀虏!赎罪!”

秦渊重重回握,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一直静观的白衣神僧此时方缓缓开口,声带一丝欣慰:“放下不易,拿起更艰。能勘破私怨,共赴国难,善莫大焉。”目光扫过二人,“江湖不过一隅,天下方为棋盘。尔等战场,不在此间。”

袖袍轻拂,一股柔和力道将秦渊怀中黄绫包裹摄出,悬浮半空。包裹自解,那方雕琢五龙、缺其一角的传国玉玺,在洞天光晕与池水映照下,散发出温润浩然的磅礴气息,引动整个达摩洞隐隐共鸣!

“此物牵连气运,随身乃祸非福。”神僧淡然道,“少林方外之地,不宜沾染。秦渊,你既得之,便承其因果。如何处置,关乎天下格局,慎之。”

秦渊凝视玉玺,面色凝重。他深知此物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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