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哀兵秣马,风雨欲来(2 / 3)
出兵策应史怀义,我军将面临东西夹击之险,腹背受敌,万难支撑。”
杨妙真颔首,杀伐决断:“田承德那边,加派三倍,不,五倍斥候!动用我们埋得最深的钉子,务必摸清其具体出兵时间、兵力多寡、主攻方向,还有那监军的真实意图和权限!另外,传令后方辎重营,所有人手分成三班,日夜不停,赶制箭簇、加固营寨栅栏!尤其是鬼哭涧两侧的伏击点,要多备火油、滚木、巨石,储量至少要达到原先的三倍!告诉辎重官,若有短缺,拿他是问!”
“得令!”传令兵飞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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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命令如同神经脉络般,从这个心脏大帐迅速传导至凤凰山的每一个末梢。巨大的战争机器在悲怆与愤怒的情绪燃料驱动下,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和决心运转起来。悲伤被锻造成坚韧,仇恨被磨砺成锋刃。
与此同时,平卢节度使府邸,灯火通明。
史怀义卸去了厚重的甲胄,身着常服,立于窗前,望着南方沉沉的夜色。他手中捏着一封刚刚由信鸽带来的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硬如铁的弧度。密报极为详尽,不仅提到了凤凰山全军缟素、士气悲愤,更分析推断其防御重心已转向鬼哭涧至一线天一带。
“杨妙真,一介女流,能得军心如此,倒也算个人物。可惜,战场非是讲情义之地。赵昆一死,其军如断一臂,虽能借悲愤之气短暂凝聚军心,却也易因主帅复仇心切而露出破绽,犯下冒进之错。”他低声自语,仿佛在权衡着猎物最后的挣扎。
他麾下头号猛将,副节度使庞伦按捺不住,粗声请战:“大帅!何须如此费神?不过是一群山匪流寇,仗着地势苟延残喘!给末将五千,不,三千精兵!末将愿立军令状,三日内必攻破落鹰涧,生擒杨妙真,将她绑至大帅马前!”
史怀义缓缓转身,目光如电,扫过庞伦那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庞:“庞将军勇武,本帅深知。然,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杨妙真能数次挫败田承德,岂是仅凭运气?她身边那个叶飞羽,更非易与之辈。彼辈收缩防线,集中于鬼哭涧,看似是兵力不足的无奈之举,你又如何能断定,这不是他们精心布置,诱我深入的陷阱?”
他走到巨大的军事舆图前,手指精准地点在鬼哭涧的位置,来回摩挲:“鬼哭涧,险地,亦是死地。若我军能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突破,则凤凰山腹地门户大开,杨妙真无险可守,覆灭在即。但若受阻于此,顿兵坚险之下,迁延日久,士气受挫,后方粮道亦可能被其骚扰,则胜负之数,犹未可知。”
他沉吟片刻,眼中决断之色一闪:“传令前锋指挥使李煊!大军抵达凤凰山外围后,不必急于求战,择险要处扎下坚固营寨。多派精锐斥候,分成数队,不惜代价,给我仔细勘探鬼哭涧左右两侧山势,寻找任何可能绕行或攀爬的小道、密径!同时,派人持我手令,再赴田承德大营,严词催促其按约定日期,自东侧猛攻凤凰山!告诉他,若再逡巡观望,贻误战机,本帅定当如实奏报安王爷,请他掂量后果!”
“遵命!”麾下参军领命而去。
同一片夜空下,田承德大营中军帐内,气氛却是一片压抑。
田承德看着端坐在主位旁、慢条斯理品着香茗的监军使于德恩,只觉得胸口堵得发慌,一股邪火无处发泄。这人面白无须,声音尖细,一双三角眼总是半眯着,看似慵懒,偶尔开阖间却透着一股子阴寒毒辣。
“于大人,非是末将不肯用命啊。”田承德努力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实在是那凤凰山贼寇狡诈异常,凭借山势,营垒坚固。史节度使大军未至,末将若贸然强攻,只怕……只怕损兵折将,于大局无益啊……”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于德恩轻轻放下茶盏,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帐内却显得格外刺耳。他抬起眼皮,目光如毒蛇般缠上田承德:“田将军,咱家出京时,大人可是特意吩咐了。前番战事不利,大人已是格外开恩,未加严惩。此次史节度使亲提大军前来,乃是扫清匪患、永绝后患的良机。大人派我来,就是盼着田将军能……戴罪立功,与史节度使精诚配合,一举功成。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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