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玉露除痕,雅间赠礼(2 / 3)
气在空气中交织缠绕,与茶香融为一体,营造出一方隔绝尘嚣的静谧天地。
茶博士是个手脚麻利的中年人,端着茶盘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两只白瓷盖碗摆好,提起紫砂壶,高冲低斟,动作行云流水。碧螺春的茶汤呈淡淡的黄绿色,清亮透明,叶片在水中缓缓舒展,姿态优美。他又摆上一碟杏仁酥,那酥饼做得小巧玲珑,表面撒着一层细密的白芝麻,刚出炉的香气扑鼻而来。做完这一切,茶博士躬身行了一礼,轻轻带上了门,将空间彻底留给了雅间内的三人。春喜安静地侍立在李菲燕身后,垂着眼帘,不多言不多语,规矩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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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菲燕的目光在叶飞羽脸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温和而平静,没有探究,没有异样,仿佛他脸上的疤痕本就该存在一般。随即,她的视线移向手中的漆盒,动作轻缓地将其推至叶飞羽面前的小几中央。她的指尖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淡淡的粉色。只见她轻巧地拨开盒上精巧的铜扣,“嗒”的一声轻响,清脆悦耳,盒盖应声掀起。
刹那间,一股极其清冽的香气弥漫了整个雅间。那香气带着高山雪莲初绽时的凛冽寒气,又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润矿物气息,仿佛是雪山顶上的千年寒冰与深谷中温润的美玉相融合,清而不冷,润而不腻,瞬间驱散了茶香与檀香,占据了所有人的嗅觉。
盒内,盛放着半盒凝脂般的膏体。那膏体并非寻常的纯白,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其温润细腻的莹白色泽,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美玉被月光浸透,又似初雪融化前最纯净的结晶。细看之下,内里竟隐隐流转着极其淡雅的玉色光晕,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流动。
“此物名为‘玉容露’。”李菲燕的声音在这清冽的香气与氤氲的茶香中显得格外清晰柔和,像山涧清泉流过玉石,“是我伯母娘家秘传的古方,传了有三代人了,向来非金银可易得。”
她顿了顿,细细解释道:“这方子用料极是考究。需取东海五年以上老蚌孕育的珍珠,得是那种珠圆玉润、光泽内敛的上等好珠,用鹿皮一点点研磨成最细的粉末,这是膏体的基底;再辅以天山雪线之上、每年只在谷雨前后三日绽放的雪莲,取其花瓣初凝的晨露精华,那晨露得是未被阳光照过、未被凡尘染过的,带着雪的清冽与花的灵气;除此之外,还要配上七种生于极寒或极险之地的珍稀草药,像什么长在万丈悬崖上的‘岩松’、终年不见天日的‘阴藤’、埋于冰川之下的‘冰魄草’……取它们的根茎汁液或花蕊,每一样都来之不易,需得有经验的药农耗费数月甚至数年才能集齐。”
“光有好料还不够,”李菲燕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对古方匠心的赞叹,“这玉容露的熬制更是讲究。需以桑柴火文火慢熬整整三个月,期间火候分毫不能有差,多一分则焦,少一分则药性不足。熬制时还得有人寸步不离地守着,时不时用银勺轻轻搅动,让药性充分融合。最后还得用云锦过滤七遍,除去所有杂质,方得这半盒凝膏。”
她抬眼,目光坦诚地看向叶飞羽,指尖轻轻点了点盒沿:“这玉容露,专为化解陈年旧伤、刀剑创伤留下的疤痕而生。寻常的磕碰瘀伤自不必说,便是深可见骨的刀疤、灼烧留下的疮痕,只要不是伤及筋骨、皮肉尽毁的绝症,坚持涂抹数月,总能消弭大半,甚至能做到几乎无痕。”
“江大哥于灵骨寺悬崖边,不顾自身安危,救我主仆性命于顷刻之间,此恩此情,绝非金银俗物可报。”她的语气真挚诚恳,“这盒玉容露,虽算不得稀世珍宝,却也是我压箱底的私藏了。若江大哥不嫌弃,便请收下,权当……权当菲燕的一点心意,聊表谢意。”
叶飞羽彻底愣住了。
他直直地盯着那盒在秋阳斜照下泛着温润玉光的药膏,仿佛那是什么不可思议的异物。穿越到这个时空已逾五年,从回天岭孤寂的守墓人,到牛家庄隐姓埋名的“江枫”,再到如今漂泊至云阳城的“江念恩”,他早已习惯了世人各异的目光。有因他孤冷气质而生的敬畏疏离,有因他沉默寡言而起的猜忌揣测,更有对他脸上这道狰狞疤痕毫不掩饰的鄙夷惊惧。
他早已将自己的皮囊视作一层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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