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浴血牛家庄(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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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着旧棉絮,隔音得很。每隔十丈就有个宽些的缓冲室,堆着水缸和干粮,就算上面被炸塌了,也能撑上三日。井口都用石板盖了,缝里塞着稻草,今早我特意让二柱赶着羊群从上面过,蹄子踏上去一点动静都没有。”

叶飞羽最后看了眼庄内——房屋的屋顶全换成了轻质木板,上面压着薄土,土里还种着些青菜,远看就像片菜园;四壁的缝隙用湿泥糊死,泥里掺了碎麦壳,据说能防箭;打谷场被矮墙隔成了九宫格,每格中央都挖了丈许深的掩体,上面盖着伪装的茅草,草下藏着削尖的木刺;四个角落各堆着半人高的湿秸秆,旁边埋着硫磺罐,引线通到隐蔽的箭楼里,守在那里的后生手里都攥着火折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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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绪,只等那轮迟来的焦土攻势。

午时三刻,官军大营里升起了中军旗。

十二架抛石机同时吱呀转动,绞盘绷紧的声响隔着三里地都能听见,像有十二头巨兽在磨牙。投石斗缓缓升起,露出里面裹着铁皮的火药包,阳光下,铁皮反射着冷硬的光,连空气都仿佛被这重量压得凝滞了。

“瞄准寨墙!”张显的令旗在空中划出一道直线,他站在高台上,玄色披风被风掀起,露出腰间那柄据说饮过百人的长刀。

随着一声闷雷般的号炮,十二只火药包被抛向空中,拖着细微的弧线,像群黑色的秃鹫,朝着牛家庄俯冲而来。

“发烟!”叶飞羽在箭楼里低喝,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四个角落的庄民猛地拽动引线,湿秸秆堆“轰”地燃起黄白色浓烟,硫磺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混着晨雾,在寨墙前织成一道厚实的烟幕,连阳光都被染成了浑浊的黄色。

第一波火药包呼啸着穿过烟雾,有六只砸偏了——三只落进外围壕沟,淤泥和芦苇“噗”地陷下去,爆炸的火光被闷在泥里,只掀起一阵黑浪,溅起的泥浆里还裹着几根断竹;两只撞在减震墙上,藤条树干剧烈摇晃,硬生生把火药包弹向侧面,爆炸的气浪掀飞了几个拒马,却没伤到寨墙,那墙晃了晃,像打了个哈欠;只有一只砸在寨墙中段,“轰隆”一声巨响,斜坡状的墙面被炸开个缺口,但夹在夯土里的竹片死死牵住了碎土,没让缺口继续扩大,露出的黄土里还能看见竹片的断茬,像排倔强的牙齿。

“调整角度!再射!”张显在营中看得皱眉,手里的令旗捏得变了形。他没想到这破落村庄竟有如此章法,当即下令抛石机缩小射程,专攻寨内房屋密集区。

第二轮火药包来得更密集。这次有八只穿透烟幕,直扑庄内。

“躲进掩体!”叶飞羽敲响梆子,那声音尖锐得像要划破耳膜。

庄民们早已钻回地下通道,或跳进打谷场的掩体。火药包砸在轻质屋顶上,木板瞬间被掀飞,但下面的泥土吸收了大半冲击力,爆炸的破片被矮墙挡住,没能扩散太远。有两只落在空地上,炸开的火光舔着湿泥,很快就熄灭了,只留下几缕青烟,像只断了线的风筝。

官军的炮射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抛石机每隔一刻钟就齐射一轮,火药包像不要钱似的砸向牛家庄。烟雾渐渐被炸开的气浪吹散,寨墙外的减震墙塌了大半,拒马被掀得东倒西歪,壕沟里的淤泥被炸成了黑浆;寨墙的斜坡墙面布满缺口,竹片混着碎土露在外面;庄内的房屋塌了近半,轻质木板和湿土堆成一片狼藉。

但奇怪的是,始终没见到预想中的伤亡——偶尔有几个没来得及躲进通道的庄民,也借着九宫格的矮墙和掩体逃过一劫,最多被气浪掀翻,蹭破点皮。

张显在营中看得越发烦躁,他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案几,上面的茶水泼在地图上,晕开一大片深色的水渍。他原以为几轮齐射就能把庄子炸成焦土,没想到对方的工事像层韧性极强的皮,怎么撕都撕不破。

“换纵火弹!”他咬着牙下令,声音里带着疑惑和愤怒。

抛石机的投石斗里换上了裹着油脂的火药包。这种弹丸爆炸后会燃起大火,专破土木结构的房屋,据说在南疆平叛时,曾把整个山寨烧成白地。

三只纵火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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