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坠崖失忆忘身世 漂流获救牛家庄(2 / 3)
来,脑袋就像被重锤砸中,剧痛让他猛地抱住头,蜷缩成一团。无数破碎的画面在眼前飞速闪过:古装人影在刀光剑影里厮杀,那些人的脸上溅着血,眼神里带着决绝的狠厉;素衣女子低头研墨时露出的纤细脖颈,阳光洒在她发间,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茶盏里腾起的热气氤氲了眉眼,茶香里混着淡淡的熏香……
更奇怪的是些从未见过的景象——铁盒子在路上飞驰,跑得比最快的马还要快;亮着光的方块里有人影晃动,还能听见里面传出说话声;摆满玻璃器皿的房间里飘着奇异的气味,那些瓶子里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让人莫名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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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的翠竹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有人在耳边低语。他脑中竟自动浮现出竹浆纸的制作流程:截竹要选三年生的南竹,那样的竹子纤维最坚韧;沤制需用石灰水浸泡百日,期间要翻动三次,才能去除杂质;打浆时要把握好力度以免纤维断裂,抄纸的竹帘要细如发丝……每个步骤都清晰得仿佛昨日才做过,连指尖该用多大的力气都记得分明。
这些驳杂的记忆像乱麻缠在脑子里,却独独理不清“自己是谁”。他甚至能想起怎么酿酒、怎么打铁、怎么计算土地的面积,却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想不起家在何方。
夜幕降临时,河谷里传来狼嚎,悠长而凄厉,听得人头皮发麻。叶飞羽把自己缩在树冠最茂密的地方,紧紧攥着湿透的锦囊。锦囊边角磨得光滑,想来是被时常摩挲的缘故,可他想不起自己曾在何时摩挲过它。黑暗像潮水般涌来,渐渐淹没了河岸、山峦,最后连天上的星星都吞没了。
“我是谁?”
黑暗里,这个疑问再次浮现,带着浓浓的茫然飘向远处的水声里,再也没有回来。
次日天刚亮,树冠载着他继续向下游漂去。两岸的山峰如黛色屏障连绵不绝,遮得天空只剩窄窄一线,若非正午时分,连太阳都难得一见。河水在这里变得碧绿清澈,倒映着两岸的奇峰怪石,那些石头有的像奔马,有的像卧虎,还有一块巨石酷似人脸,正冷冷地俯瞰着他这个不速之客。悬泉瀑布从崖壁飞泻而下,砸在青石上溅起碎玉般的水花,那声音震耳欲聋,像是大自然在发怒。
这般景致本该令人驻足,叶飞羽却毫无欣赏的兴致。秋日的阳光竟带着盛夏的灼意,晒得他头晕目眩,裸露的皮肤被晒得发红发痛。漂流途中几次险象环生,树冠擦过暗礁时剧烈摇晃,断枝在浪涛里打着旋儿,像随时会散架。有一次,他甚至被甩到了水面上,冰冷的河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等他挣扎着爬回树冠时,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只能瘫在那里大口喘气。
衣裳被浪花打湿又被晒干,反复几次后,布面硬得像块板子,磨得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低头看向水面,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却在看见倒影的瞬间愣住了——水面像一面模糊的铜镜,映出一张陌生的脸。那张脸苍白得没有血色,脸颊上多了道狰狞的疤痕,从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颌,像一条爬在脸上的蜈蚣。
可此刻哪顾得上容貌,伤口发炎让他发起高烧,意识在清醒与昏沉间摇摆。他知道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伤口若化脓感染,在这荒郊野岭便是死路一条。他试着嚼了一粒锦囊里的药丸,那苦味瞬间在舌尖炸开,像吞了一把黄连,可他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希望这药能有点用处。
越往下游,河面渐渐开阔,水流也缓了许多。两岸的山峦褪去锋芒,化作平缓的丘陵,河谷里渐渐出现了农田,田埂上还能看见劳作的人影。那些人穿着粗布衣裳,戴着草帽,手里拿着锄头,动作慢悠悠的,看起来一派安宁,与上游的荒蛮截然不同。
第三日清晨,漂浮的树冠被洄流推向一片沙滩,重重搁浅在卵石堆上,发出“嘎吱”的响声,仿佛在为这段漂流画上句号。叶飞羽昏昏沉沉中听见人声,那声音里带着好奇和兴奋,像一群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他费力地睁开眼,看见几个穿着短打的后生正围着大树议论,他们的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皮肤被晒得黝黑。
“这树料不错,看这纹路,是上好的松木,抬回去给老木匠看看,或许能做套桌椅。”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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